聂欢一身玄衣,头发高高束起,他没了酒壶,腰间只有刀囊,除去边幅,整个人越发爽朗清举和肆意风流。下颚线侧颜出众,称得上是精美绝伦、惊艳无比的相貌。
眼睛尤其夺目,眉分八彩利剑、目若九天朗星、万丈流光,从不掩饰其犀利,两颗瞳孔像锥子,锐不可当。
叶澜双定定地看着这样的他,眼神深邃像深海,瞳孔如黑夜般宁静与神秘。
聂欢:“……你来多久了?”
“你希望我来多久了?”,叶澜双回。
“我希望你从没来过!”,聂欢对答如流。
叶澜双默了须臾,淡淡道:“可我一直都在。”
少有的阳光从茂密的树缝里斜射而下,落在叶澜双刀刻般的脸上,那股从骨髓里散发出的俊美,闪耀着熠熠光辉。
聂欢失神片刻,忽然扯嘴笑起来:“什么意思?”
叶澜双垂眸,“字面意思。”
聂欢自牙缝里挤出声冷笑,他始终记得,十二年前与此人最后一别是什么样的光景。
那时聂燕两家上千口人被屠……叶澜双为投靠别人,跪在有权有势的江湖大佬面前,大佬戳着他的眉心,像骂狗一样骂他,叶某人一声不吭,为求容身不惜跪着追出好几条街!
那天雪很大,天很冷,聂欢跟燕行躲在臭水沟里,眼睁睁看着叶澜双追随大佬而去……地上拉出两条长长的血带子,那是叶澜双为傍大佬留下的,聂欢觉得永远是耻辱的印迹。
自那起,对聂欢唯命是从的小马夫离开了他,他跟燕行就此落入血凝宫的魔抓。
江湖之大,各自为战,天南地北再无瓜葛……
聂欢猛地扔了叶澜双的壶,砸在树上碎成渣,齁甜的蜂蜜水顺着树杆往下淌。
叶澜双水平如镜的眸子像掉了快巨石进去,砰一声砸出个大漩涡,但他很快又将湖水抹平,皱起眉来,没说话。
不带情绪已经带了,发怒的话就要呼之欲出,聂欢细细想来又觉没必要。别人怎么选择都是别人事,他若是表现得太激动,整得跟自己还在意那件事似的。
于是聂大侠很快恢复如常,牛头不对马嘴说道:“你这什么眼神,怕我?”
“怕你打劫?”,叶澜双话尾上扬。
……,聂大侠一世英名,毁在那个夜黑风高假山后面。
他被噎了一下,揶揄道:“话说你这岁数也不小了,怎不见身边有半个女人?该不会是……不行吧?”
聂欢只是随口混账一句,叶大盟主却突然侧头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