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应答下来花正峰也算是稍微宽了些心,他知道花艽这个孩子自小没有父母陪伴,内心极度缺失安全感,要说还有谁能跟他和平相处好好交流的话,也就只有花懿这个做哥哥的了。
此情此景,不禁又让他想起多年以前自己和花艽的父亲还年少的时候,那会哥哥便总是维护着他吗,有什么好的东西都会事先与他分享。
花正峰那时候见过许多别人家的兄弟,明明只有十几岁出头的年纪,却因为觊觎着家中的那些财产,将自己的手足兄弟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表面看似平和,可背地里却不知能干出多么荒唐的勾当。
花正峰要比花艽父亲小上三岁,那时候看着这些事情忍不住便会联想到自己,可哥哥是那样好,成年以后他自己开创了产业,并没有和他争抢分毫。
于是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花正峰也久久无法释怀当年两人离世的意外,也就对花艽要上心许多。
如今看见花懿处处维护着弟弟的模样,当真像极了当初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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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艽不知道楼下的人都各怀心事,上了楼坐在书桌前握着笔便又是一阵发呆。
伯伯和伯母一年中回家的次数甚少,每次回来了家中便是一副奇怪的景象,他一直都知道伯母厌恶自己,可伯伯却视他如己出,对待他的态度要比花懿还好。
很久以前他还会担忧花懿是否对这件事情十分在乎,可后知后觉才知道,在占有欲达到顶峰的花懿面前,没有什么比他亲手锻造出的人要更重要。
不只是为什么,从前写作业的时候花艽都心无旁骛,像今天这种满脑子飞舞着不同想法的时刻并不多。
正当他握着笔半天都没写出一个字时,房门被不轻不重地叩击了两下。
“谁?”花艽扭头朝着门口看去。
而外面的人也没等他回复,敲完便将门直接推开了。
是兰月萍,她手上端着一只果盘,上面整齐排列着刚切好的新鲜水果。
“做作业呢。”她缓慢地走进来,将果盘放在小书桌旁,接着并没有离开,反倒是与花艽疑惑而又带着防备心的目光对视。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花艽一颗心高高吊起,徒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可过了一会兰月萍却忽然笑了,红艳的嘴唇勾起一抹称得上是嘲讽的笑容。
紧接着她神情不屑地瞥了花艽一眼,语气平缓却带着施压语气道:“怎么?这么久不见了连一句伯母都不叫我了,是害怕呢?还是......心虚呢?”
“......”花艽抿抿嘴唇,移开视线,小声唤了句:“伯母。”
兰月萍这才又笑了起来:“这才对,今天花懿为了你跟我顶嘴的事情我暂且先不提,你自己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