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看向韩唤枝:“来了。”
韩唤枝嗯了一声:“来了。”
沈冷:“所以呢?”
韩唤枝沉默片刻,俯身朝着沈冷鞠了一躬:“我代廷尉府向你道歉。”
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留下一个已经彻底懵了的李百晓,跌坐在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冷看着韩唤枝离开的背影,沉默了很久,然后转身:“烧完了之后安排人把他们都带回大将军府,冉子,你跟我去一趟祥宁观。”
陈冉应了一声:“遵大将军军令!”
肆茅斋。
皇帝听大内侍卫将街上的事说了一遍,点了点头后说道:“朕知道了,这件事不用再报。”
大内侍卫随即躬身退出。
皇帝看向坐在那的老院长,苦笑:“这孩子从来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只要是涉及到了朝廷的事,他总是能忍则忍,朕有时候想着,太懂事的孩子可能永远也不会发脾气。”
老院长道:“他发发脾气也好,人们只记得他在战场立过多少功劳,如果没有关于他的军报,往往都不会想起他……由着他一把火烧了百晓堂,不只是让他发泄一下,也正好敲打敲打那些该被敲打的人。”
皇帝嗯了一声:“朕已经狠狠敲打过韩唤枝……距离朕御驾亲征已经过去好几年,大宁无战事,国内太安逸,不只是百姓们安逸,连满朝文武都安逸。”
他过去亲手给老院长的茶杯满了水,一边走一边说道:“朕还记得,太祖皇帝在位的时候每隔七八年,或是十年,总是会出一个大案子,会有大批的官员牵扯其中,还不是因为下面的人安逸成了习惯。”
“安逸的坏处就是,让人变得懒,变得松散,变得什么事都不上心……就拿这次赈灾来说,户部那些官员如果不是有人嫌麻烦的话,就不会有天机票号的车队一年奔波万里三次赶赴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