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巷的心立即像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债主,还债之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回到房间里的她,一时难以入睡,还债说让单纯的她,心思复杂了起来。
以前的自己是无忧无虑的老幺女,爸爸妈妈、姐姐哥哥都疼她,她的心里装满了快乐。
而现在让她不得不审视自己与家人诸多厄运之间的关系了。
何巷五岁的时候,得了一场重病,爸爸为她换上了自己的一颗肾,从此干不了重活,走路得斜着腰
七岁的时候,何巷妈带着她去地里干活,着一身红衣的她在田野里跑跑跳跳,引来了一只牛的角逐
最后,妈妈为了保护何巷,死死地将牛缰绳拽在手里,压在身下,被发疯的牛拖出了一里多地,右手的大拇指、食指骨头断了之后,因为没有及时治疗,落下了歪歪指头,被邻居的孩子喊”歪歪娘”。
哥哥何野,一次带着她出去玩,因为妹妹被其他孩子起了“克星香”的绰号,他追着人家打,一不注意脚下一踏空,掉进了废弃的干井,被摔成了傻子。
老二何秀,更惨,家里有个病身子爸爸,大傻子哥哥,一家子生活拮据,何秀早早辍学,嫁了人,得了些彩礼钱,对付着过日子,只是这老二命不好,家庭暴力,不单单来之老公,一家人全拿她当出气筒。
何巷第一次失眠了,她的耳朵里就像有人给灌了“债主一死,一家解脱”的声符,不断出现
第二日,何巷像丢了魂似的吃了早餐,背上书包出门了。
“小巷子,等等我!”追上来跟她一起上学的是好友张小妮。
她像往日一样,在上学路上,絮絮叨叨地跟荷香说着话。
“小巷子,你知道昨天我表叔来我家是为了啥事不?”
荷香摇了摇头,比平日更话少,还显得木讷。
“何巷,就是那个会算命的表叔啊!他昨天来我家是来收酬金的。
好家伙,我们左邻右舍的那些事,都让他算的准准的,你说我们整天学习的科学文化知识那么多,怎么就解释不清瞎子表叔的那套打卦占卜那么准的原理呢?”
何巷停住了脚步,转过身问她:
“怎么个准法?”
瞧着何巷那对闪闪发亮的大眼睛认真地瞧着自己,小妮觉得自己真是沾了瞎子表叔的光了,不用添油加醋的炫耀,也能让自己的同学惊掉下巴。
“何巷,咱们边走边说吧!不然要迟到了。”
两个人急匆匆的赶路,何巷总是被小妮说的话惊地停住,问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