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事件中,裕亲王所有的布局谋划,陈寒宵都是清楚的,缺的只是能够呈上公堂,给他定罪的证据,那就得看他的手段了。
一个月后,陈寒宵派人来传话,晴雯便去了紫竹轩。
陈寒宵一身紫衣坐在一间茶室里,面前的茶水已然冷透。
他以手撑头,双目微合。
面上满是疲惫之色,周身气度却仍贵气逼人。
上位者的气势,真真是与生俱来。
“宝亲王今日有空过来,可是事情都解决了?”晴雯笑问。
听到声音,陈寒宵睁开双眼粲然一笑,那灿烂顿令脸上的疲色尽失。
“嗯,解决了。事情进展得比我想象得顺利得多,或许是那人想尽快了结这桩皇家丑事,给天下臣民一个交待。
我呈上的证据他没有细看便下旨:削夺裕亲王的“亲王”封号,贬为庶民,流放至北方苦寒之地,无诏永不得回京。”
“宝亲王还是仁慈,没有将谋逆的罪名扣死在他身上,还留了他一条命。”晴雯摇头道。
“并非是我仁慈,他一直视我为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对我哪有半分兄弟之情?我又何必要装友爱的兄长?
只是这其中牵涉太多,他的母妃受宠多年,一因她自己会讨那人的欢心;二来也是因为她的母家在朝中势力很大。
老六刺杀皇上的罪名我可以给他坐实了,可中间万一出现一点儿纰露,就会遭到他母家的反扑,到时候只怕得不偿失。
流放北地也不保证一定有命在,能不能顺利到那是个问题;就算顺利抵达,能不能活下来也得看天意。”
陈寒宵眸中寒气森森,连声音都似淬了冰碴,“或许我就是那天意!”
晴雯忽然感觉背脊发凉,陈寒宵的气势何时发生了变化?
现在的他,不知不觉间竟具备了帝王相。
帝王的冷酷无情,帝王的冷漠淡然在他身上悄然隐现。
是了,他是必然要做帝王的人。
只有做了帝王,他才能摆脱被人摆布的命运,从而掌控自己和他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