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间,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
发酒疯么?
诸葛亮觉得也是。
他感觉五脏六腑要被压扁了,困在大老虎沉重的胸口,两只前肢牢牢钳制着他的臂膀,推又推不动,钻也钻不出去。他试着喊了几声,伯符老虎跟没听见似的,专心致志埋头苦干——粗糙、长满了倒刺的舌头在他脖子上胡乱地搅和一通,尖锐的牙齿也抵在了他跳动的血管外侧,蠢蠢欲动地咬了下去。
恐怕嗅到了脂粉的味道被吸引过来的,现在单纯把他当成了个诱人的磨牙棒。
若不是有组队豁免在,诸葛亮相信自己觉得是经不起这个刺激的,此时应当早就被他咬断脖颈,一命呜呼,魂归南阳……但即便伤害并没有落实,被这扎手的老虎脑袋蹭来蹭去,也还是挺疼的,又刺又痒,脖颈到胸膛都是乱糟糟的红痕。
他屏住呼吸,不敢大喘气,心惊肉跳地闭上了眼睛。
老虎大概是从没见过这么难啃的骨头,咬了半天都不带见血的,也觉得困惑,收了舌头停下动作来,一只爪子抬起,踩在他散乱的头发上,歪了歪脑袋,望着下面眼角带红、隐约含着泪光的大美人——是被疼出来的——好像在思考对策。
这时,两位队友终于姗姗来迟,连哄带劝地把他拉了下去:“大哥住嘴!”
“大哥口下留情!”
老虎:“……嗷?”
他吼了一嗓子,极不情愿地收起爪子,往旁边挪了挪,靠着桌子蹲了下来,慢条斯理地低头舔舐爪子上的毛。
诸葛亮感觉身体倏然一轻,终于松了口气,艰难地撑起胳膊,推开旁边破损的木块,摸着被硌得生疼的手臂外侧,慢腾腾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又在桌子下找到掉落的玉簪,将头发拢了拢,随意地卷起插上。
“多谢……”
话才说到一半,吕蒙就重重地咳嗽起来,把头扭到了一边。
他微微不解,又看向面生的那个,猜测他就是周瑜口中的“弟弟”了。
年轻人抬头望着空气,耳根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