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材厂也来人了,就在病房门口等着呢,一看到他们,就把“不要赔钱、下岗就行”的好消息告诉他们,吴琴木愣愣地“哦”了一声。
木材厂的人:“?”
再看看老林家其他人,也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
不是吧,省了三千块哇,不是三十块,一个两个都这样无动于衷?
林夏轻轻地挑了一下眉,果然,提前打过预防针之后,吴琴同志就不会像上辈子那样火急火燎地跟木材厂方和解、还摁了手印,以至于后来发现机器的事是被摆了一道,也没办法去闹。
木材厂的人眼巴巴看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进病房,在林有海的病床前围了一圈,摆出守灵的架势,跟哭丧一样又唱又念。
……还怪渗人的。
木材厂的几位面面相觑,后背都有点凉凉的,这家人是什么来路?
病房里,林夏不怎么关心她二舅,她一个人绕到另一边病床上,看上面躺着的林娇娇。
林娇娇脑袋上裹着白纱布,俏丽的脸蛋儿此时白惨惨的,嘴唇都没有血色了,太可怜见了。这会儿,她笔直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林夏左右地端详,硬是让她品出来几分紧绷感来。
就像是一张弓,已经拉到最大限度了,偏生又要保持静止。
林夏拖过来一张椅子,椅子脚在地上发出刺啦一声响,在闹腾腾的人声里格外的突兀。
她坐在椅子上,盯着林娇娇那张脸看。
“小夏,你看什么呢?别再吓着娇娇。”
吴琴到底是当娘的,在解决了钱的问题之后,她也分出了几分心思关心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一边抱着林有海的胳膊,一边冲林夏嚷嚷。
“别瞎说,二嫂子。”林爱莲耳听八方,顾不得继续掩面,分开手指,埋怨的小眼神从指缝里穿到吴琴身上,“娇娇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两回事呢,真被小夏吓到了,那也是好事一桩。”
“……?”这也说得出口!
吴琴大喘一口气,捂住心口。她就晓得,她这个男人跑了的小姑子是个坏的!
这么多年了,她早就看透了林爱莲那冲天的莲味。可惜别的人跟瞎了一样,就是看不出来,只当林爱莲是苦命人。
林老头就是个老瞎子,看到儿子没大事,他又好起来了,正在发表意见呢:“小夏,你加把劲,赶紧地把娇娇吓醒。”
林冬深沉地说:“我姐是我们老林家唯一的高中生,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么多年,他就这么过来的。往事不必再提,提起来丢人现眼。
林夏临危授命,当仁不让地担负起这个责任,当众对林娇娇动手动脚起来。
林爱莲不放心,蹙着柳叶眉劝她:“夏啊,你量力而行。”
林爱莲不觉得自己是个坏的,她觉得自己是个坚强的单身母亲。
床上,林娇娇的喘息越来越急促了,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子转动得越来越明显。
林夏笑了一笑,伸出来一只手,径直摸向林娇娇的上身,说着荒唐的话语:“娇娇,让我来摸摸你……”心跳。
“不要!!”
林娇娇破防了,腾的一下坐直了身子,双手抱胸发出凄厉的尖叫,好像在捍卫宝贵的贞操。
“…………”
令人心神俱荡的寂静之中,林老头惊掉了下巴:“夏啊,你真把娇娇吓醒了?”
医生没做到的事小夏做到了,咋就这么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