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过去?”
“或许吧。”风信稚周身的气质十分安静,像是深邃夜色中那轮皎皎的孤月,清冷地垂下了浅淡的光,“没有了枷锁,确实有点不适应。”
但也只是不适应,不是哀切、心烦、淡漠任何一种情绪,就像是长久坚持的习惯突然有一天终止时引发的一时不适一样。
哪怕没有感情地活下去这个说法,听起来过分悲哀了点,对此他也没什么感觉。
甚至觉得,仅此而已。
金色的流光从他的眼底深处不断溢出,眸中再无熟悉而绮丽的鸢色,一如盛放于富岳山巅的晚樱于苦夏来临之际消失不见。
飞鸟停立在满是荆棘的囚笼边缘,振翅——
“书是语言文字的载体,纵使人类将情绪倾泻其中也终究改变不了本身并无情感的特性。”
“但我不是「书」。”
只是将「书」同化了而已,并不意味着要同步接纳一切。
风信稚的面容依旧平静而淡漠,没有那种强烈到扑面而来的非人感,只余下最浅薄的温柔伪装。
“情感丧失不意味着我没有理智。”
思维模式相同,自然会做出与之前一致的选择。
该停留的停留,该驻足的驻足。
飞鸟收回振翅的羽翼,轻啄着盛放在牢笼之上的蔷薇花,衔上最明艳的一朵没有犹豫地带回了笼中。
自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