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久没这么专注干过这种事了,合照最后完成后,毕果盯着电脑揉着脖子,觉得自己牛逼得不得了。
她出了房间门,打算溜一圈,看看简学周有没有睡。
如果还没睡,她就把照片发给简学周,让简学周检验一下,给她热腾腾的夸奖。
侧卧的房门是闭着的,门缝里透出来的光一点都不强烈。
毕果无法确定是不是开着的小夜灯,于是蹑手蹑脚地去了露台。
侧卧的窗,是对着露台的。毕果很熟悉这屋子的每一处视角,知道从哪里蹭过去,可以看到房间里的状况,又不会暴露自己。
即使半夜,炎夏室外的空气,也是又热又黏腻的。
毕果偷偷探出脑袋,终于看到了一盏灯光下的简学周。
书桌就在窗边,大灯关着,台灯能够照亮的,不过是桌上那一方天地,和简学周莹莹的身影。
她戴着副黑框眼镜,随意地挽着头发,只在鬓边散下了一两缕,神色清冷,却又独具风情。
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毕果听不到声响,却可以想象出每一声的敲击,因为这也是她最熟悉的声音。
但随着这敲击流淌出来的文字,可就是云泥之别了。
毕果看着简学周,一时忘了自己偷看的目的。
她在沉迷周星桥的小说时,曾经无数次想象过周星桥的模样。
想象这些振聋发聩的文字,是如何被构思,被呈现,最后跨越山水,来到了她面前。
如今,她脑海里幻想过的画面,几经曲折,终于与眼前的景象彻底重合。
她曾经从周星桥的文字里握住过她精神的末梢,现在面对面,却开不了口去问一句,我想的是不是和你想的一样。
差异和崇敬,认同与喜欢,只要突然把周星桥与简学周对上线,就像接通了电流,汹涌地朝毕果的心脏袭击而来。
她就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直到简学周因为疲劳伸展胳膊,毕果才突然惊醒。
她没想着再去打扰简学周,又悄悄地退了出来,轻轻关上了露台的门。
这一天毕果的梦里,拉近了推远了,都是简学周的模样。
第二天毕果起得迟,没能见到简学周。
屋子里空荡荡的,毕果突然有些惆怅。
冲回房间定了个早上的闹钟,以后她要每天和简学周同起同睡。
剩下的,她还想要和简学周一样的时间工作,一样的时间吃饭,一样的时间休息。
全职后,毕果试过很多次调整作息,每次都会迅速地失败。
这次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信心,立了简学周做目标,她再也不会失败了。
可惜的是,今天周五,作息调整计划只能实行一天。
简学周上班要出差,下班回家还要写作,着实辛苦。到了周六周天,都是要睡懒觉的。
毕果躺在她隔壁的床上,有时候迷迷糊糊,有时候耳聪目明,把简学周起床的样子,在脑内描绘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