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薄说回去就回去,拿出手提箱就要打开。
肖四方猛吸一大口果茶,伸出一只手按在手提箱上,“等等等一下!刚才的事情我可以问嘛?”
岑薄眨了一下眼睛,松开手提箱。
“四方,你的好奇心是不是变重?”
肖四方厚着脸皮假装听不出他的真实意思,一边继续按着手提箱防止他直接出手把自己塞进去,一边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蹲下来,仰头望着他不见愠色的侧脸。
看眼色达人从他的微表情中发现,他对这个窥探隐私的问题并不排斥,而且刚才的事情也的确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
于是壮着胆子开口:“我只是没想到您居然有亲人。”
“怎么会。”岑薄撕了下巴上的胡须,“第一次见面我不就告诉过你,我们一家五口,有父母兄妹吗?”
肖四方呆了一下。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是……
“当时你说你在供氧站工作呢。”她又想起自己被欺骗的真心,嘀咕道:“那会儿我是信了啊,可后来证实你根本就是在骗我。”
她真的搞不懂,岑薄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温文尔雅是面具,冷漠自我也是面具。
“我记得很早之前我教过你,同样的错误犯第二次不好。”
随着话音落下,眼镜也被摘了下来,云山雾绕般的眼眸在昏暗中越发看不出情绪。
“那时候你不是回答的很好吗?”
经他提醒,肖四方想起来了。
那应该是他们才第三次单独见面的时候。
这人问她,他以有研究要做的名义请求留在克瑞斯这个故事怎么样,因为在此之前他亲口说过是来度假的,第一次回答时她就先入为主对此嗤之以鼻……
就是那时候,他说同样的错误犯两次不好,还让她重新辨别了真假。
当时她是怎么做的来着?
应该是……他说什么都无所谓,只联系实际,结合自身发现的既定事实去判断。
比起当时战战兢兢绞尽脑汁地想,这一次的肖方一边想还能一边喝果茶。
随着思考的深入,缓缓进入喉咙的果茶停在了舌尖,扬着的眉毛也皱了起来。
吸管上留下深深的牙印。
果茶喝完,她怀着千回百转的思绪站的起来。
“岑老师……”
最后的假发也已经被收好,恢复成原样的岑薄侧目,微微弯起唇角,“嗯?”
肖四方张开双臂,看着他的眼睛真挚道:“你需要一个温暖的拥抱吗?”
父母有愧于他,兄长恶言相向,从小寄人篱下,皇室成员恣意妄为,人前不能生气,人后也无法展露真心,完全封闭,没有出口。
这些可以判断的事实冲击着脑海中关于这个人的所有印象。
肖四方最苦的时候都没有缺过温暖的、可以依靠的怀抱,最小的时候有父母,父母离世外公就出现了,外公走了还有奶奶和叔叔婶婶,进入内城又有八面学长相互扶持……
可岑薄好像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