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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灯 秦三见 886 字 2022-10-24

以前林声很讨厌“看不清”,无论是哪方面的看不清都会让他觉得心慌不安,他总是试图拨开自己世界里一切的纱帐,想把所有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人到底是多变的,跟沈恪在这个雪下得大到几乎要看不清楚前路的时刻,他只觉得浪漫。

沈恪也喜欢这样。

他跟林声不同,林声在感受世界,他相反的,是在感受林声。

感受林声的体温,感受林声手指的骨节,感受林声通过手心传达给他的一切。

两个在风雪中前行的人,互为媒介,一个帮助另一个感受外在的一切,一个帮助另一个感受内在。

如此说来,大概这就是天作之合,然而可惜的是,在他们心里,自己是匹配不上对方的。

这样走了很久,但其实并没有走出太远。

沈恪一扭头看见林声冻得通红的耳朵,抬起手给他捂住了。

“找个地方坐坐吧,”沈恪说,“外面太冷了。”

沈恪的手其实也不暖,但扣在林声的耳朵上,挡住了刀子一样的风。

林声又抬手,叠在沈恪的手背上:“好。”

我给你用手捂耳朵,你又伸手来给我捂手。

沈恪突然就笑了,这一瞬间就是动人至极的一幅画,沈恪想:如果我有风格,这也将成为我最好的作品之一。

一瞬间,他悲伤于自己的“如果”,然后抽回手,拉着林声进了附近的清吧。

沈恪不是喜欢喝酒的人,他仅有的两次酗酒,一次是毕业时,一次是刚刚意识到自己问题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