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看向黑泽青的眼神没什么重量,黑泽青对这种眼神既陌生又熟悉。
熟悉是因为琴酒其实经常这么看人,陌生是因为这是他平时看无关人等的眼神。一直以来黑泽青的身份变来变去,要么让他敬爱,要么让他憎恶,但永远都是强烈的,从来没有像这样平淡过。
黑泽青一时愣神,直到对面用自己熟悉的冷嘲热讽的语气开口,他才重新回过神。
“介意什么,”琴酒说,冷笑一声,“介意你大早上鬼鬼祟祟地跑到我这里偷衣服吗?”
黑泽青本来想反驳说自己是借不是偷,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的语气犹疑,音量也越说声音越轻,“你今天早上……不是不在吗?”
这房间撑死了就这么点地方,别说藏个像琴酒这样人高马大的,就是小学生都没地方躲。但如果要是琴酒当时真的在,黑泽青心说自己不可能察觉不到啊……等一下,他好像漏掉了一个地方。
每个单人房间都配备了一个洗浴间,他当时来得急,确实没去在意那里面有没有人。
黑泽青震惊,“为了不让我发现,你居然故意躲进浴室?”
房间里安静了至少有十几秒。
黑泽青在让人想一枪崩了他这一点上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天赋异禀,琴酒咬牙切齿,“……给我搞清楚到底是谁先来我这里偷衣服的!”
第119章
琴酒很清楚黑泽青转移话题和张口说瞎话的本事, 看见黑泽青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对方脑袋里是些什么念头。
黑泽青经常会看似无意说出一些带有激怒意味或者让别人难堪的话,但惹怒别人并不是他的目的。人在情绪激烈的时候很容易丧失对事物的基本判断,或是忽略一些本该很明显的东西, 这才是黑泽青真正想要达到的目的。
琴酒没打算给他浑水摸鱼的机会, 声音重归平静,“这次又编了什么理由, 说来听听看。”
在另一种意义上, 琴酒是真的很相信黑泽青——相信这个家伙嘴里就不会有一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