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提起笔,在“迹部景吾”的名字下面写道。
冰帝的练习赛水平不高不低,中庸得很,很多组选手的比赛在他观看一分钟后就失去兴趣,最后留在他的笔记本里,有可能为以后发光发热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位,基本上是明后年冰帝网球部的组成,他对自己的判断向来自信。
忍足侑士打球的方式非常有趣,他似乎不肯多耗一丝一毫的力气在比赛上面。和迹部大爷引以为豪的绝对的洞察力不同,戴着没有实际用处的平光镜的少年某种程度上和他相似——算无遗策。但是永远选用最令自己舒适的节奏,在遇到强于自己的对手时会消极应赛,甚至直接认输,对于这点他不敢苟同。
观月有自己的骄傲,这其中绝不包括对强者的退缩,如果碰到任何一个比自己强的人就后退,那怎么可能跨越一个又一个障碍,成为最终的胜者?就算差距悬殊——例如他和越前南次郎——他也不认为自己现在的失败就意味着永远。
更何况这也是对对手的不尊重。
对于忍足侑士这种已经自成一脉的球手,如果出现在圣鲁道夫,他可能都不会让他成什么气候,在赛场上做出贡献就是他最大的让步。
性格不合,不外如是。
就是不知道迹部景吾会怎样将忍足物尽其用。
观月初将目光投向场内正和忍足比赛的迹部大爷,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显然也对忍足的避而不战感到不爽。
“忍足侑士,你真是太不华丽了!”没有悬念的比赛,没有求胜欲望的对手,自然是没有必要进行下去的。迹部景吾甩下球拍,径直坐在一边,扬起头喝水,细密的汗珠顺着鼻翼滑落到下颌骨,流过脖颈没入冰帝正选球衣的衣领。
忍足也不争辩,他出汗并不算多,靠在观月身侧大约一两米位置的隔网上,笑着问道:“观月君有得到什么好数据吗?我的还是迹部的?”
“麻烦离我远点,非常感谢。”看到刚比完赛的人靠过来,观月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面上也忍不住露出嫌弃的神色来,“我只知道如果是我,是不会喜欢和你打球的。”
“是吗。”忍足摸摸鼻子,他也大概知道这种打球方式在迹部和观月这类人眼中,着实不会有什么好评价。
可这又不是他能控制的,不止是面对网球,而是他的人生哲学就是这样的,几乎已经定型了。
观月在笔记本上写写划划,没再理忍足。忍足也不想触人霉头,只是安静地靠在那边,顺手从地上提起一瓶没开封的水灌下喉咙。
“谢了。”忍足喝完才想起他根本没有带水进场,那这些都来源于谁一目了然,“接下来你还有想看的比赛吗?我可以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