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在立海大附属的校门外被门卫拦下的时候,竟有些谁都不见直接转身回东京的想法。但观月想想,柳大概已经猜到他会过来了,现在走就是在逃避,而他是绝对不会逃避的,还是进去吧。
他还在门外挣扎,后面跑来一个穿着立海制服的男生,黑色卷发,哦呀,居然比他的头发还卷?真是少见——不过这个时间……观月低头看手表,八点四十,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八点三十就应该停止入校了吧?所以果然是迟到吧,这家伙。
“啊啊啊啊啊啊——迟到了!副部长会杀了我的!!”压着包里不停往外冒的各种奇怪物品,男生在门卫的制止声中跑进学校。
他好像…掉了什么?
观月捡起刚才飘在他脚边的,皱巴巴的白纸,像张英语考卷,翻过来的正面上写著名字,他扫了两眼,对这人的部长副部长抱有深切的同情,要是他的队伍里有这样成绩的家伙,可能会被他逼疯。
切原、赤也?怎么好像有点耳熟?
等等?切原赤也不是立海大网球部的一年级新人吗?
啧,真可怜啊,幸村那家伙还有真田。
所以,是天注定他要进去的,不是他想。
于是观月初拿出他可以随意出入高校的交流证明,施施然进入立海大附属国中。
别问他为什么上次在冰帝不用,能让人来接他为什么要用?不过这个证明是他为了刺探情报特意以学生会名义向学校申请的,被拿来看望朋友是不是不太好?
不,实际上观月初使用得相当心安理得。能被好好利用就是对这证明的最大尊重,他一直这么认为。
时间还早,有点像他很久之前在南湘南小等同一个人的时候。校园里没有人,安静得观月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个时间来,谁都见不到,但如果不来,这一天他都不可能集中注意力去做任何事情,还不如早早到达,趁独自一人的时候思考新的训练菜单,之前那份大家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了,也就失去了应有的效果,必须重新针对每一个人重新制定训练内容。
例如他自己的耐力有点跟不上,就多设置障碍长跑类项目;裕太需要尝试新的训练方式以增强随机应变的能力,他在这方面还有的练;赤泽的菜单可以多留时间自主支配,作为部长他得有对大局的掌控力,并懂得如何填补整支队伍的不足;三年级的几个也已经有一定的领悟力了,回去问问他们自己的想法再说;其他人的基础还不扎实,只能寄希望于基础训练能让这些家伙收收心。另外他也该重新思考明年的阵容,两对双打必须提早训练他们之间的默契,单打也不能完全独善其身。
麻烦死了,但观月一如既往地,甘之如饴。
现在的圣鲁道夫就像他过去在美国的那支队伍,承载的都是他在一段时期内的所有心力。在美国的队伍是他梦想的载体,圣鲁道夫是新的开始,即使是观月自己,也不得不承认,重新打网球的时候,圣鲁道夫曾多次让他想起过去,一面怅然,一面也因此才能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