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检查的那天观月没能赶过去,检查结果是佳奈偷偷打电话告诉他的,想也知道这对一个热爱网球并且对胜利有着强烈渴望的人是多大的打击,而幸村绝对不想让他知道这个消息,更不愿意让他因为这件事对他心软。
这期间他去了几次医院,都没能见到人,幸村不是去做复查,就是不在病房,某种意愿表达得相当明显,两人维持着这个频率错过彼此,说不清是抱有遗憾还是松一口气。
总之,关于某些事的回答就这么一直拖着,观月找不到机会拒绝,幸村干脆逃开,等什么时候他能接受好的坏的任一种结果时,他再同人见面可能会好一些。
那次之后的前几天,越前龙雅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后面也是只有他找得到你,没有你找得到他。
有时观月下课后到社办进行文书工作,会看到墨绿色的脑袋靠在桌子前,见到有人进来就歪歪头,眼都不抬一下,又浅浅睡下,醒了爬起来站在观月椅子后面,两只手肘撑在椅背上,手指交叉拖起下巴,懒洋洋地看他写字盖章,想事时的神游天外。
安静到不像越前龙雅,安静到观月甚至想不起来社办里不止他一个人。
然后有一天龙雅终于再呆不下去,留了张纸条说这样做事果然还是不符合他的性格,就半个多月没再见到踪迹。
也好,龙雅一走他才反应过来,在他还没想通的时候一直缠在他身边,不知道算不算得上作弊。
效果很显著。
现在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容易想起过去,也更容易联想到越前龙雅。
心里面酸酸的泛上来,然后像升到水面的泡泡一样爆开,很多他早就忘记的事情又浮上心头。
从纷乱的思绪中拔身而出时日头已高,观月回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没有叠好被子的床上坐了整整三个小时,泡好的红茶他只喝了两三口,现在已经凉透,平时早就被填饱的肚子也不甘落后地发出声响。
还好没人。观月初环顾四周,血液上涌刚到面颊就停滞下来,情绪随着空气里的些微凉意平复,要是被队友看到这副模样,他苦心经营的形象就将毁于一旦,自己都不爱护身体怎么好意思要求队员保持良好的作息习惯?
行了行了,想什么都不如先吃饭来的实在,和身体健康比起来,什么都得往后靠。
来自一个自从听说幸村生病后,被父母突如其来的关心砸晕头的苦逼孩子。
观月初、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