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和观月初小眼瞪大眼二十多分钟后,龙雅放弃这项活动,在观月的注视下走到他身边。
越前龙雅很高,这样的角度足够居高临下,低下头都只能看到观月的发旋,可他的语气并不强硬,更像是在和人聊家常时突然提起一件事。
他轻轻地说,手压在观月的头上,不让人抬头看他此刻的表情:“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的。”
观月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开,索性随他去,也没有回话,于是龙雅就接着自己的话往下讲:“我以为,这些事情,我们彼此心知肚明,我不用说,你也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但后来啊,我发现,如果我不直接和你说,你只会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一步一步后退。”
“然后‘嘭’的一声,就消失了。”
“所以我也走了,离开越前家,去追求除了老头子强加给我之外的,所谓更远、更大的梦想。”
“但在偶然间听到你回国的消息,还是忍不住追了过来。”
“——那你呢?还是无动于衷?”
观月的头被压的很低,额前两边的碎发落下来遮住眉眼,脑子里像是有一万个越前龙雅在重复说话,形成一个循环把他困在里面不能动弹。
他当然不是无动于衷。
也从来没有无动于衷。
他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思考这些事情,就算他还对越前龙雅有感情,那又怎么样呢?他们之间隔的是他的父母,越前一家,甚至还有对感情方面还没有开窍也很难开窍的熊孩子小不点。除去这些因素,他们的性格也该被计算在内。越前龙雅从来不是会被某一个人某一个地方束缚住的存在,就像风,永远在飘荡,这一刻和下一刻的落点都不一定相同,而他观月初是个完美主义者,只会挑选正确而适合的道路,对没有目的性的冒险毫无兴趣。
他们理应是最不合适的对象,却因为没能控制住心动,才约在这里讨论过去和未来。
而他们两个都知道,这是最后的挽回。如果今天过后,他们没能走在一起,那么以后最多只是朋友,甚至都无法将自己的喜怒哀乐都传递给对方。
所以他必须,他必须谨慎地思考,然后再下结论。这是最负责任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