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不是已经决定用别的学校的球队先做尝试了吗,那不如就贯彻到底吧——听你说的这些,你应该现在不想正面对上那个孩子?”
他来得相当早,今天的场地都还在布置中,公园里还有没有清场的年长者在晨练。
“不,与其说不想面对,不如说绝对会很麻烦吧,现在就碰上的话——总之,在和青学比赛前,我决定让赤泽去帮我跑腿,就当原谅他又没能早起的惩罚了。”观月随便找了个干净的长椅坐下,当然在此之前有好好擦拭过这里,一边回电话,一边在放在膝上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如果不是他在的话,以赤泽的早起困难症,是绝对不可能当上部长的吧?每次大赛前对人千叮咛万嘱咐,但还是会在赤泽吉朗身上栽跟头的观月忍不住叹口气。
没错,大清早打来电话的不只是野村那家伙,赤泽家的长辈、赤泽的母亲也来道了歉,虽然保证了赤泽一定不会迟到,但观月还是忍不住担心他会不会卡在死线前来登记。
“那拖到比赛再见面就可以了吗?你根本就是在逃避问题吧?”幸村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现在最大的、也暂时无法解决的问题。
“……我不知道。”沉默之后,观月这么对听筒那头的幸村说道,“我不知道我现在的状态是不是适合见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适合去见你。
“但总会有办法的。”
“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哦,我认识的观月初,好像一直以来都是算无遗策的吧?”幸村坐在病床上,指尖顿顿又翻过一页书页。
“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我的、无论有多少突发情况都被囊括在内的、经过无数次思考修改最后成型的剧本,绝对完美无缺。”
观月表示闭眼吹自己完全ok。
“不过这完全是两件事吧,幸村,”观月卷起额前的发,叹息,“我可以猜到见面后那孩子的行动和想法,但不代表我想去做这件事,事实上,我也无法现在就去做这件事,这样说你明白吗?”
哪怕是他的剧本,也不能保证时时刻刻都取最优解,正确的不一定是适合的,而适合往往才是他做选择的第一要义。
但是以现在的情况而言,让他去直面越前龙马这种做法,的确是快刀斩乱麻般的正确,只不过他的所有脑细胞,目前都在围绕着接下来的比赛,他绝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整个团队的心态。
队内最能插科打诨的野村不在现场,除去一直不动如山的部长赤泽,其余人都是很容易被动摇激怒的性格,如果被龙马提前挑衅,一定会急得跳脚,完全不顾他的叮嘱。
但是如果是在比赛中或者比赛前,这种风险就被缩小了很多倍——最起码,需要承受这些的就只有龙马的对手和观月本人了。而后面临时拉来的那位,会不会被影响到都和比赛结果无关,观月初在考量的时候,也就理所应当地都将他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