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抢在南次郎说之前回答,如果是南次郎版本的故事,龙崎教练必定会更偏向他而不是死去的那个女生。
——安娜·列克斯。
“她从背后推开了我,然后自己撞向冲过来的汽车。”
观月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地说道。
“是绿灯,人又少,我放心地低头在认路,我只听到疾驰而来的汽车轮胎划过地面的声音,下一秒就被她推开。”
像侦探抽丝剥茧,力图将当时的现场还原。
“然后肇事者跑得飞快,而我回头只看到了她和她的血。”
他讲完了事情经过和结果,终于来到起因的部分,而这部分,才是他跨不过去的坎。
“肇事者是我某一场对手的兄长,他只后悔一件事,就是没有再当时把我撞死……因为他的弟弟,在和我比赛之后,被医生断定要在精神病院度过余生。”
他讲话的声音很轻,因为这些过去已经不用他的声音来增加分量,本身的沉重就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屏气凝神。
“我伤害了太多太多的人,再加上一条人命,还不够我放弃吗?”
“可这些不全都是你的错。”在南次郎说话之前,越前龙马忍不住开口打破这种仿佛全部的错都应由观月来承担的静默。
观月转过头看向小他两岁的幼驯染,像无声地在问是吗。
“阿初,你当时了解到的,并不一定是全部,”南次郎补充道:“那个肇事者说的话只有他弟弟的那一半是正确的,而他弟弟在赛前的精神状态就不稳定,再加上你的压迫,的确是进了精神病院没错,但是——在你离开的那一周,我去网球协会找到过去和你比赛过的选手名单,他们绝大部分在接受一周左右的心理辅导后就恢复了正常生活,继续打网球的的确很少,但也都不全是你的原因。”
“更多的是因为无法兼顾学习和打球,所以没有继续,而只是当成爱好练习。”
“当年你听他说的话过于片面,而你平时的压力就很大,被他影响了正常的判断,才没想到如果你真的可以做到让那么多人不打网球,龙马这小子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观月忍不住反驳:“龙马是因为他是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