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沿着石子小路走去,道路的周围并没有出现森森鬼域,反而弥漫着阵阵春色,空气中有梨花淡雅的清香。

道路的尽头,出现一个圆形的月门,穿过月门,便抵达到一处典雅的阁楼。

韩昭与谢时对视一眼,两人直接推开掩映的门走了进去。

那阁楼的陈列极为素雅,仿佛是女子的闺房。

地上摆着一张极大的黄梨书案,案上设着树林一样的笔砚,风略过寥寥的厅堂,吹起青玉镇纸没有压下的一角。

在另一边坐立着一架同色黄梨妆台,上面的瓷瓶内插着满满的一束雪白的梨花。

一方小镜和眉笔被搁置在妆台的一角,仿佛闺阁的主人只是出去了,随时会回来。

韩昭缓步走到书案前,她用手抚过薄薄的灰尘,一张画卷便清晰地显露出来。

那是一名青衣女子的背影,女子似乎被后面的人叫住名字,将欲回头。

画师便捕捉到这一点灵动的神态,将其落在画纸上。

仿佛是随意勾勒的几笔闲笔,那纸上的人就言笑晏晏,活过来了似的。

画卷的一角题着一首小诗,笔迹娟秀:“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其下又有题诗,笔迹瘦硬,尽显风骨:“吾妻眉毛极为入时,粗黑如蚯蚓,吾心甚喜。”

其下又题,是笔迹娟秀的那位:“该打!该打!”

这画卷的底下曾有两方落款,似乎是因为时间太久,已经模糊不清了。

韩昭笑了笑,回头对着谢时道:“真人,这里有一幅画,画的极好。题字嘛 也很好。”

她又走到那座妆台前,用食指轻轻地擦过案台,上面也有一层薄薄的灰尘。

但妆台上插瓶的梨花盈盈,开得极好。

那一方小镜被翻转着扣在案台上,上面刻着一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