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既然已经决定 那我今日便替师兄送行。”
韩昭没有再多说什么,一人独去西北斗剑,并不是谢时就能决定的事情。
恐怕蓬莱十二峰加上九重天宫,都在或明或暗地支持。
此时的太微峰一片静谧,微凉的风吹落,树叶翻涌,宛若大海。
她留下那盘残棋,从乾坤袋取出一个泥坛,两方玉樽。
顺德真人好酒,但他时常没有沽酒的钱和灵石,看到太微峰中漫山遍野的野果,于是便直接就地取材。
每到山中果树成熟的季节,顺德真人便采下各种果实封在坛子里酿酒,他还为这种杂果酒取了个雅号,叫神仙酿。
顺德真人曾得意洋洋地对韩昭说:“徒弟,别看这酒是土法制的,可就算是真神仙酿的酒,我也不和他换哩!”
清冽的酒液注入玉樽之中,很快便在杯中浮起一轮满月。
谢时在人间就是不喝酒的,但此情此景,送别若是没有酒来相陪,总来得不够痛快。
清甜纯冽的酒香弥漫开来,韩昭为谢时斟了一杯酒,举杯示意道:“这是师父自己制的神仙酿,不知道师兄喝不喝得惯。”
“无事。”
谢时的声音清冷,他从韩昭的手上取过那方玉樽,两人的指尖忽然相触,都是一顿。
韩昭的神色如常,她收回有些微凉的手,对谢时笑了笑:“师兄,请。”
他的体温很低,比韩昭记忆力中的还要低上一些,仿佛就要融化在这一片夜色当中。
谢时并没有饮下那杯酒,他的手指摩挲着玉樽的边缘,眼眸低垂,似乎是被桌上的残棋吸引了注意力。
“师妹的棋下得很好。”
似乎是过了很久,对面的人才缓缓地开口,他的眼底没有试探,而是淡淡的怀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