蚱蜢一听就急了,他胳膊被卸了还要被铐着到所里去,他可是在后堡混的小霸王,他觉得这让他以后可怎么在后堡混啊?何况他平时跟李全的关系还真是挺熟的,逢年过节没少送礼,一听李全这么一说,就破口大骂道:“我操你妈!昨晚上请你吃饭你还说后堡有事儿找你……”
“啪”李全豁出去一个大嘴巴抽得蚱蜢嘴巴都歪了,李全瞪着眼珠子吼道:“少放屁!赶紧走!”
李全真是又气急败坏又委屈啊,这些出来混的就没脑子的吗?怪不得都他妈结婚生子的人了还没个正经工作!这些话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的吗?
顾不得给蚱蜢留什么面子,也顾不得蚱蜢背后牵连着忠义社了,李全身上这层皮才是最重要的!保住了这层皮,他李全才能混,扒下这层皮出去谁认识他啊?
“你敢打我,你他妈等着……我可是……”蚱蜢骂骂咧咧的又有点口齿不清,被李全生拉硬拽的走了,这一会儿李全到显得比洛阳还积极了。
虽然李全如此掩饰,可是刚刚蚱蜢对李全说的话可是都听到周围人耳朵里去了。虽然不知详情,但是人们的联想是无限的。看着李全的目光可就都变了,倒是对洛阳的目光都充满了热情和崇敬。
在街对面小卖部里,张大彪接过店老板递过来的烟,把钱扔在烟柜上,一边拆包装点烟,一边把刚刚发生的事情都看了个一清二楚。
洛阳和李全都不知道张大彪有在“偷窥”,压着蚱蜢往所里走去。看李全忽然一下子表现那么积极,洛阳也就不跟他抢了,任他李全压着蚱蜢走在前边,自己帮那农村妇女提着箩筐,和那农村妇女一起走在李全和蚱蜢的后边儿。蚱蜢的婆娘哭哭啼啼的跟在后边儿,不断的跟周围围观的人说着警察是多么的蛮横不讲理,平白无故的打断她男人的手臂。
围观的人们即便是不明真相的也没有谁真听信她话的,蚱蜢在后堡一带是出了名的小霸王了,会被平白无故的打断手臂?谁信啊?
要是洛阳押着蚱蜢,蚱蜢还真不敢蹦跶,因为他不认识洛阳,也没什么把柄。可是李全不一样啊,蚱蜢跟他太熟了!逢年过节送红包、提烟酒这就不用说了,平时每个月请客吃饭喝酒花的钱那都得好几百呢!更主要的是,蚱蜢跟李全是关系户啊!
蚱蜢为啥要给李全送礼?为啥跟李全称兄道弟?还不就是因为李全负责着后堡一带的治安吗?蚱蜢今天为啥打那农村妇女?就是因为蚱蜢一家垄断了这后堡的水果生意啊!除了蚱蜢家,整个后堡不能有人在这儿做水果生意!凭什么垄断?自然是靠打!蚱蜢是地痞流氓,拳头就是最好的武器啊。经常打架的蚱蜢要不是有李全给兜着,早不知道进去多少回了。
为什么是找上李全呢?李全好说话啊!虽然张大彪是治安队的老大,可是张大彪那黑面神,蚱蜢他们这些痞子也不敢轻易近身的。像李全这样的和事老才是最佳人选呀!
就因为李全跟蚱蜢是狼狈为奸的关系,蚱蜢才敢跟李全在这儿使劲的别扭,嘴里喘着粗气的骂,一口一个你妈逼。把个李全给气得,可当着这么多人面又不好去跟蚱蜢交底,只恨这条路长,当然,更主要的是恨洛阳多事。
由于李全是老警察了,周围的群众们都是认识他的,所以个个都在交口称赞着这个新来的警察真给力。
张大彪在小卖部里抽完一根烟之后,这才慢悠悠的蹬着自行车回来,一路上听到都是夸新来的警察的,张大彪总是阴沉着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微微的笑意来。
张大彪赶回办公室的时候,才到门口就听到任兴旺在里边逼逼着:“谁带回来的谁负责,我这儿还忙着做一个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