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坂都不觉得奇怪,他快速吃完早餐,去了学校。
“早,冬。”赤司率先开口。
“早。”远坂应,半掩着唇打了个哈欠,早字含含糊糊地,像是揉成一团的小棉花。
赤司轻笑了一声,问:“昨晚很忙?”
“差不多吧, 出了一些事。”远坂冬有气无力,趴在桌上没正形。
“你高中考虑的怎么样?也该定下来了吧,老师让我劝你。”赤司的脊背挺得笔直, 同为继承人, 他永远不能做出像远坂冬一样的举动。
他自己不允许。
“有什么好劝的, 我啊……其实直接上大学也没问题,在哪里体验学校生活不是体验呢?”远坂冬在桌板上将自己掉了个个儿,正脸对着赤司,像是一只翻出肚子的小乌龟。
这种凡尔赛的话明明不太可信,但从远坂冬的嘴里说出来格外有信服力。
赤司不知道说什么,看了远坂冬奇怪的姿势一眼。少年柔韧的腰肢拱起一个弧度,秋季校服衬衫塞在裤子里,勾勒出劲瘦的腰线。
他叹息一声,然后说道:“坐好,快上课了。”
于是远坂冬又哐嗤一下翻身,像灵活的小海豹。
赤司垂下眸子,他其实不太明白这种感觉,想和冬在一所高中,坐同一张桌子,然后听着他对于文学课的抱怨,对于伙食的抱怨,又或者看他矫健地一跃而起,像是乘着风飞起来的白鸟。
但他又很明白这种感觉,如果换一个对象,换一个性别,那这种感觉便很好解读——向往,喜欢。
可他是继承人,而且是独子。
于是他即为远坂没能和他一同选择洛山而失落,有有些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