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花木兰的阿娘3

花袁氏的父亲是行商,长期游走在刘宋、胡夏、北燕、北凉与北魏等国之间。花袁氏与兄长们都不是同一个母亲。

花袁氏的父亲在外行商时遭人打劫,货丢了钱丢了不说,连命也没了。花袁氏的母亲带着属于自己的财产直接出家去做了女道士,也就是女冠子。花袁氏紧跟母亲的脚步,也去九霄山出家了。

花袁氏的母亲没活多久就染病去世。花袁氏二十岁那年接到家书,兄长们提醒她说皇帝马上就要下令让所有正值壮年的僧侣与道士还俗。无论男子女子,拒不婚配者杀无赦。

花袁氏做女冠子的这些年很是开阔了眼界,她既听人说了皇帝拓跋珪性情残忍,也知道北魏与后燕交恶、宋文帝屡次北伐。虽说北魏是在参合陂之战中击溃了燕军,然而被柔然、刘宋夹在中间的北魏在几头挨打也是事实。

以皇帝拓跋珪凶残暴虐的性子来看,他真的很可能会为了增加人力、增加兵力去下让出家人还俗结婚这样的皇命。再说自家人哪里会害自家人呢?即便兄长们与自己并非一母同胞,他们也必定是牵挂着自己,这才特意送信来提醒自己——花袁氏是这么想的,所以她对家书深信不疑,心中还对兄长们充满了感谢。

为了不被杀头,花袁氏出嫁了。

二十岁的未婚女性在这个世界已经算是“超高龄剩女”,更何况花袁氏是个女冠子。

女冠子在许多人的眼里不是清修的出家人,而是被同门的男道士们玩了个遍的破鞋一只。媒人还是看在花袁氏给得多的份上才为她找了个“好对象”:死了妻室需要续弦的花弧。

当时的花袁氏并不知道花弧的前妻会死是被花弧打的。毕竟媒人的原话是:“那可怜女人是躺在床上两个月后没了的。这两个月里花弧可是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她!”

后来花袁氏才知道花弧的前妻之所以能在床上躺上两个月,那是因为她被花弧打伤了。花弧会衣不解带,那是因为没了洗衣做饭的人,他连件儿干净的换洗衣裳都没有。他自己又懒得洗衣裳,就干脆不换衣服了。

花袁氏出家多时,怎好向兄长们要嫁妆?她把母亲留给她的遗产当作了嫁妆。这根铜簪子就是没被花弧染指的最后一件嫁妆。

叶棠一出门就看到门外果然还有另一个听壁脚的。

那是花雄。

“阿娘、阿娘您等等……我们就这么丢着阿爷真的好吗?”

无视躲在门边一脸“只要我背过身去你就看不见我!”的花雄,叶棠回答花木兰:“有什么不好?我是不想与他过日子了。今后他爱如何如何。”

“可是阿娘……”

木兰实在是怕阿娘被阿爷报复。男人打女人是天经地义,女人还了手却会变成泼妇。别村木兰不知,但这个村子里,泼妇是要被人吐口水的。

她阿爷又是个暴脾气。

还在看着身后的木兰猛然转过头来:“等等阿娘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我不与你阿爷过了。”

如果说叶棠斩钉截铁的态度让木兰愕然。那叶棠接下来的话就是要惊掉木兰与花雄的下巴。

“你接了军帖,三天后就要前往大营。我也与你同去。”

这次不光是木兰,花雄也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阿娘!?””

“木兰,去收拾包袱。我们今日就离开这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