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嫣然最后一个进车,紧紧拉上车门,顺便答道:“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淡锦只是低着头翻看手里的文件,一遍又一遍看着那个孩子的资料。江嫣然有点担心她,悄悄地说:“你不要压力太大了。我知道把一个刚刚失去双亲的孤儿搅进商业斗争中很恶心,公司进行二次利用更恶心,你要是过不了心里的坎,我去和沈老板再谈。”
“没关系。”淡锦眼睛都没有抬。
江嫣然正想接点什么时,淡锦竟又云淡风轻地吐出了一句让她毛骨悚然的话:
“事已至此,不用白不用。”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搁在膝盖上的手指忽然扣住牛仔裤。
她早该知道,温柔谦顺只不过是淡锦覆在身上的一层假皮,她的骨子里实则是非常冷的。这种冷是一种隐晦且恐怖的冷,就像江南初春绿柳环绕的西湖水,打眼一望风光无限,只有把手伸进水中,才知仍有凛冬的彻骨之寒。
熊雪儿笑道:“和我想得一样。江队,你就别做圣母了,咱们要是总顾虑别人死活,谁来顾虑咱们死活呢?”
这话从熊雪儿嘴里说出来违和感就小了很多。因为熊雪儿和淡锦不一样,她是个不学无术的花瓶,肚子里是没有人伦道德四个字的。
“江队,你要跟我一起去医院,还是跟雪儿先回去搬家?”淡锦合上文件。
“我陪你去医院吧,”江嫣然收拾了一下心情,“对了,老于又提醒了我,要你赶紧联系你父母,不能再拖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