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瞥了钟鸣一眼。
“说。”
“大晋一统天下,已经三十多年了。”
钟鸣语气沉重:“三十多年前,晋国初统的时候,连续十几年的战争让晋国国力几乎消耗殆尽,再也无力动弹,以至于就连姬家的那位武皇帝,也没有余力顾及南疆,只能坐视李家的老侯爷李知节割裂南疆为己有。”
“十八年前,姬家的承德天子登基,姬家依旧没有填上口子,承德皇帝这十几年时间,也不得不休养生息,不敢大肆动用国力。”
说到这里,钟鸣抬头看了李兴一眼。
“可是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再重的伤,三十多年也该养好了……”
钟鸣语气平缓。
“姬家的伤养好了,现在或许只是在等一个动手的借口而已……”
李兴沉默了。
这么些年,南疆与朝廷之所以能够相安无事,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南疆有一些自己的资本,但是更重要的是,大晋统一天下的时候,伤了元气,上下百废待兴不说,武皇帝连续十几年的征伐,几乎透支了大晋的国本,让整个国家的经济处于崩溃边缘。
在这种情况下,才会出现这种双方互相容忍几十年的情形。
承德天子即位之后,仍旧对南疆保持了极大程度的忍耐。
但是这几年,这位天子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他似乎越来越忍受不了南疆这颗眼中钉肉中刺了。
李慎很敏锐的感觉到了这种变化,所以他才会让钟鸣传这么一段话给李兴。
这位南蜀遗民的大殿下低头思索了许久,沉声道:“李慎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