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玄通被李信扶了起来,呵呵笑道:“小天使,君子慎独,无论何时何地,种家都真心实意的敬重天子,我家遵奉大晋百多年,历来忠心耿耿,老夫也要给后人立下一个标榜,不能让他们走了歪路。”
所谓君子慎独,就是说君子一个人的时候,最是要慎重自己的言行,种玄通虽然现在不是一个人,但是云州城可以说是他的地盘,无人可以约束得住他,在这个地方他可以随心所欲,与一个人独处其实没有什么分别。
李信由衷感慨:“后生受教了。”
这话不是拍马屁,他的确在这位老将军身上学到了一些东西,那就是慎重二字,相比较起来,大将军叶鸣虽然与这位种帅年纪相仿,但是就远不如种玄通慎重。
甚至是那个远在南疆的平南侯李慎,也没有这位种老将军慎重。
种玄通坐下来之后,才把这个木盒子打开,用双手从里面取出千里镜,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周之后,并没有什么发现,他转头看向李信,呵呵笑道:“小天使,能否给老夫讲一下,这是何物?”
李信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种帅换一个称呼,卑职自当相告。”
种玄通哈哈一笑:“那就请李校尉指教。”
李信这才长呼了一口气,把这个千里镜的用途与老家伙说了一遍,种玄通把千里镜放在眼上,发现的确可以看出老远,当下大喜道:“有如此圣物,我大军就可以料敌机先了!”
李信摇了摇头,没有戳穿他。
连李大校尉这种外行都可以看得出来,单个的望远镜并不能改变战局,种玄通这种老将不可能想不明白,因此刚才的那句话,纯粹就是在拍马屁。
千里镜送出去之后,李信身上的这趟皇差就可以说是办完了,不过他还有一件私事要办。
那就是送酒。
李信咳嗽了一声,开口道:“种帅,京城里现在出了一种药酒,受伤之后用这种药酒擦洗,可以祛避外邪,陛下让卑职来北地,就是先给镇北军送了一百坛过去,后来负责此事的魏王殿下知道了,就多弄了二十多坛,让卑职顺便给种帅带过来,也给种家军先试一试。”
军中每年都有不知道多少人死在炎症和破伤风上,因此能够祛避外邪的东西,足以让任何将军为之心动,不过种玄通听完李信的话之后,神色不变,只是笑呵呵的开口问道:“李校尉的意思是,这二十多坛酒不是陛下赐下,而是魏王殿下送来的?”
李信心里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