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初的几天过去之后,这位太子殿下就开始对朝政指手画脚了。
他毕竟不是年幼的储君,他身为皇长子,今年已经而立之年了,这个年纪已经不太可能事事听从别人的,于是这位太子殿下,就开始发挥自己的“奇思妙想”。
这时候,如果他只是一个太子,在尚书台学习,几位宰辅是大可以不用理会他的,但是如今承德天子避居不出,明文交代了由太子监国理政,那么这位太子殿下实际上就已经是大晋的实君,他说的话,就等同于天子说的话。
几位宰辅不得不听。
首先就是各地上书请求赈灾,修河堤拨款,或者遭了灾申请免赋的奏书,因为是要钱,这些奏书自然写的颇为惨烈,太子殿下看了之后,大为感动,大笔一挥,把这些全给准了。
户部尚书眼皮子抖了抖,咬了咬牙,没有说什么。
这些本不是坏事,该准的自然要准,但是却不是这么个准法。
就拿赈灾来说,最起码要让御史台的人派人考察实际情况之后再做决定,就算是灾情紧急,也要先给一部分钱,经御史台的人确定之后,再陆续下拨钱粮才是。
至于免赋这种不急的事情,就更要派御史去实地考察之后,再考虑免赋。
这不是有没有善心的问题,如果不考察清楚就拨款免赋,时间长了,地方上的人就会发现这个空子,大肆报假消息要钱。
不过这些事情无论怎么说,都还算是好事,加上承德朝这么些年在承德天子的经营下,国库还算充盈,户部也出得起钱。
而且太子监国,想要施恩天下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这些宰辅就没有多说什么,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不过,在太子执政的第五天,这位储君心血来潮,开始在御史台翻阅那些堆积未批的奏书,硬是被他在里面又找到了一个要钱的。
太子殿下一看,发现是军中将士伤亡惨重,上书要抚恤的奏书,奏书里写了,军中足足牺牲了一万多个人,但是只发了一千多个人的抚恤,军中上下哀嚎一片,情状颇为可怜。
但是这道奏书被御史台压了几个月了,硬是没有批复,太子殿下看了之后勃然大怒。
“边军将士为国用命,如何能连他们的抚恤也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