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笑着说道:“陛下与周尚书说了些什么?”
周迁略做犹豫之后,回答道:“无非是让我刑部查明各地灾情真相。”
李信呵呵一笑:“周尚书准备怎么查?”
“自然是照实去查。”
李信摇头道:“周尚书是朝堂里出了名的耿直之辈,晚辈在这里劝周尚书一句,周尚书听一听?”
李信现在在朝廷的地位超然,虽然官职没有到极点,但是只简在帝心一条,就让他隐隐有自成一派的味道,周迁也不敢怠慢。
他拱手道:“李侍郎请说。”
李信面色肃然,低声道:“周尚书记着,到了底下,无论那些人是不是谎报灾情,都必须是谎报灾情。”
“十一处出了灾情的地方,最少要有一半以上是假报的,周尚书明白了没有?”
周迁抬头看了李信一眼,若有所思。
“李侍郎的意思是?”
“这关系到陛下有没有失德。”
李信面色严肃:“如果刑部也说各地有了灾情,那陛下应该如何自处,难道真让陛下祭天请罪不成?”
“陛下才登基半年,尚未有什么国策下发,便真有灾情,也跟陛下没有干系,陛下把这件事交到周尚书手里,那就是信任周尚书,陛下不能明说,但是周尚书应该心里明白陛下背后的意思才是。”
周迁深深皱眉。
如果这是另一个人跟他这么说,他多半是嗤之以鼻的,但是这位兵部侍郎,是陛下面前最大的红人,他的意思某种程度上的确可以代表陛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