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一年辛苦,相比较来说,臣就要惫懒的多,这十个多月里,有七个多月是在老家躲着的。”
“你是心思重。”
天子自己喝了一杯,叹了口气:“所以你老是想的太多,当初若不是长安你,朕无论如何也坐不到这个位置,这京城分给你多少也不过分,哪里有让你在外面一躲就是大半年的道理?”
“真不是躲。”
李苦笑道:“臣早年过的凄苦,与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后来发迹了,难免就想要回老家看一看母亲。”
说着,他长叹了一口气。
“臣这一生,最遗憾的就是舅公和母亲都不在了,不然可以把他们两个都接到京城里来,享享福。”
天子给李信倒了杯酒,两个人碰了一下。
“不说这些不开心话了,来喝。”
李信陪了一杯。
“朕也不好过。”
天子几杯酒下肚,有点上头。
“从登基以来,朕连一次好觉也没有睡过,从长乐宫搬出来以后,一次也没敢回去看过,朕总是觉得,父皇在长乐宫里看着朕……”
“陛下多心了。”
李信低头道:“先帝既然留下了那道遗诏,那么就说明陛下得位先帝是默许的,否则以先帝之圣明,咱们连动手的机会也没有。”
太康天子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自己喝了一口,长长的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