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弘农杨氏的家主一脸阴鸷,怒声道:“老夫刚才仔细问了一下李家的情况,赵郡李氏在北边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嫡系都被李师道早早的带到了南疆去!”
“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却不跟我们通气,是为什么?”
博陵崔氏的家主,中箭重伤,没有能来,来的是家主的胞弟崔龄,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坐在这个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也是满脸阴狠。
“这一次前因后果,都是赵郡李氏在穿针引线,是他们串通李慎,狠狠耍了我们一通。”
一群人此时如梦初醒,终于把前因后果想明白了。
平南侯府根本不需要他们。
北周世族没落了三十年了,如今他们所有的力量加在一起,被朝廷禁军的一个折冲府轻而易举的就击溃了,所以李慎要他们没有用,他们最大的作用,就是死在这里。
就在几个人咬牙切齿的时候,一个身上带血的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然后用古礼行礼道:“几位叔伯,外面有个年轻人要见你们。”
“谁?”
杨虢目光凌厉。
这个来报信的年轻人低头道:“那个人说……说他是朝廷的人。”
杨虢神色一变,他跟崔龄等人对视了一眼,最终涩声道:“带……请他进来。”
形势比人强,不得不见啊。
一炷香之后,一个一身青色棉衣的年轻人,低头钻进了这个有些低矮的临时帐篷。
他抬起头,左右环视了一眼,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
“诸位,我是来受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