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沐英小心翼翼的看了李信一眼,压低了声音。
“他怕……侯爷您被过河拆桥了。”
李信沉默了。
过了片刻之后,他才对着沐英低声道:“沐兄放心,李信不是鲁直之人,除了谋事,也会谋身,靖安侯府不会倒,沐家也不会倒。”
沐英微笑道:“那卑职就放心了。”
“倚靠着侯爷这颗大树,沐家就能在京城里开枝散叶了。”
李信拉着他的袖子,笑着说道:“沐兄一路辛苦,走,咱们兄弟两个人去喝一顿,就当是兄弟给你接风。”
沐英也是好酒之人,他自己有事没事也会整两口,闻言微笑道:“侯爷相邀,敢不从命?”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书房,在偏厅里弄了个小桌子,又在旁边摆了一个小火炉,火炉上温了一瓮酒,正在咕嘟嘟的冒着热气。
这会儿已经是深冬,再没有比喝热酒舒服的事情了。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喝酒,没过多久,就都已经面酣耳热。
李信给沐英倒了一杯,吐出一口白气。
“沐兄回来的巧,再过十来天,我就要成婚了,本来还担心沐兄你赶不回来。”
沐英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他伸出三根手指头,大着舌头说道:“我……在路上跑死了三匹马。”
“就为了能赶上侯爷的婚事。”
这会儿冬天,走在野外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是骑马在官道奔驰了,可见沐英这一路上,的确受了不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