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魏王府的时候,当时的世子殿下才三四岁,就开始叫李信做叔叔,那个时候李信还没有太多顾及,也就应了下来,到现在当初的小世子已经成了大晋的储君,国朝的太子,他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随意了。
他微微侧开身子,苦笑道。
“可不敢受殿下礼数。”
天子从座位上起身,亲自拉着李信坐了下来,然后笑着说道:“怎么就受不得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三年前如果不是长安你,这小子说不定早已经死了,长安你对我们一家人是有大恩的,无人的时候,你便是他的叔父。”
“莫说他现在是个太子,就是他以后做了天子,你也还是他的叔父。”
李信低头苦笑道:“陛下把臣抬得太高了,臣现在心里战战兢兢,生怕被人从下面扔石头给砸了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太康天子笑着给李信倒了杯茶。
“长安你为人太过谨慎了,如今西南已毕,海内安平,这天底下无人动得了咱们兄弟,你安心替朕做事,朕非是薄情寡义的人,你的恩情,朕是记在心里的。”
“臣不敢言恩。”
李信恭谨低头道:“若说恩情,陛下待臣恩情更重,当年在京城的时候,臣已经有些走投无路,若不是陛下雪中送炭,臣可能熬不过承德十七年的冬天。”
当初李信刚进京城的时候,对于这个世界还是懵懵懂懂,那个时候他做了不少错事,处境极其危险,如果不是还是七皇子的魏王殿下横插一手,李信说不定会是一个什么下场。
李信是一个知恩的人,这件事他一直记在心里,没有忘记。
天子有些感慨地说道:“那时候,朕的处境也不太好,你我二人,互帮互助而已。”
说着,他把太子殿下拉到手边,面色肃然起来。
“长安,这是朕的嫡长子。”
李信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