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时候,叶晟已经打到了北周国都里,以他那时候的庞大影响力,他大可以不用回京城里来,就在北周国都里做北国的天子。
相比较之下,李信也曾经做过禁军的将军,如果他在西征的时候登高一呼,结果大概率是麾下的人会麻利的找根麻绳把他绑起来,押进京城里领赏。
这就是差距。
论起心眼,李信未必就比叶老头逊色,但是论起带兵打仗,最起码“带兵”,李信比他这位老师,逊色了太多太多了。
时至今日,大晋的民间还有许多人为叶晟扼腕叹息,如果朝廷能在北征之后继续信任叶大将军,此时不仅北边的北周覆灭,西边的吐蕃大概率也被纳入大晋版图了。
这十七个人,已经几十年没有见到叶晟了,但是每一个人都没有忘记四十年前那个在战场上,霸气无双的叶帅,如今他们都是古稀杖朝之年,再次见到叶晟,每个人都激动不已。
走路都已经走不稳的叶老头,步履蹒跚,却坚定无比的朝着这十七个老兄弟走去。
他虽然不认得这些人,但是都是当年一起打过仗的兄弟,叶晟是个很念旧的人,他认这些兄弟。
因为走路缓慢,从陈国公府门口到这十七个人面前的路,显得格外漫长,漫长到李信想要上前扶一扶自己的老师,但是刚迈出步子,他就叹了口气,退了回来。
这个时候,上去搀扶的话,叶师会不高兴。
再长的路,也有走到头的时候,叶晟终于走到了这些人面前,他到了之后,站在原地喘了好几口气,然后才费力的慢慢弯下腰,把跪在最前面的老王钟扶了起来。
“老兄弟们,都起来吧。”
叶老头脸上露出快活的笑容。
“大家伙都上了年纪啦,你们要是再伤了身子骨,就是折了老夫的寿数。”
因为怕叶晟出事情,李信还是跟了上来,这会儿他就站在附近十几步的地方,看到了叶晟的笑容之后,他很是动容。
算算日子,李信是在承德十八年与这位陈国公认识的,一直到太康元年正式拜师,两个人认识了这么多年,李信也跟叶晟私下里聊过许多次,期间叶晟也会生气,也会笑,但是近十年时间,李信第一次见老师笑得如此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