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拉着李信的衣袖,缓缓说道:“犬子跟在你身边,你要替我好好教一教他,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叶少保沉声道:“我哪天要是不在了,他便要袭陈国公爵,到时候整个叶家的担子都会压在他肩上,他四叔帮不了他,你这个师叔也帮不了他,只能靠他自己,把这个家撑起来。”
“为兄这些年一直在北边,没有办法教导他,现在也不能把他带在身边教他什么,长安你主持镇北军,把他带在身边,为兄希望你能好好教教他。”
李信摇了摇头。
“我与叶茂同龄,甚至还要小他几岁,谈不上教,至多算是互相学习。”
李信面色诚恳,低声道:“叶家已经没了叶师,师兄你千万保重身子才是。”
叶鸣笑了笑。
“能不死为兄自然不想死,这次回宁陵,我便准备辞官不做了,以后便在宁陵老家,一边给老父守坟,一边静心读几年书。”
“一晃眼从军二十多年,每日着眼尽是兵书战策,要不然就是繁杂的军务,勾心斗角的朝堂,这些都为我不喜。”
叶鸣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能回老家,捧几卷书迎着清风翻上几年,便是为兄余生理想了。”
李信深深地看了这位叶少保一眼,由衷地说道:“师兄原该是一个书生才是。”
“但是师兄弃文从武,依然成了当世有名的几个大将军之一,此等才情,让人钦佩。”
叶鸣摇头,淡然道:“我从军如此顺利,是因为站在的老父的肩上,要是一直读书,未必能有今日之成就,说不定连个进士也考不中。”
他微微叹了口气。
“不过便是考不中进士,那也是我心中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