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点了点头,抬头看向西南:“那不回京城呢?”
李信沉默了。
他仰头把杯中酒倒进嘴里,吐出一口浓重的酒气。
“不回去,我又不甘心。”
“我这些年做了这么多事情,做完事情之后为了避嫌,我甚至主动还收拢触角,从羽林卫到千牛卫,再到禁军,兵部,这些我待过的衙门里,我有大把的机会可以培植亲信,以我这些年的地位,我可以大肆拉拢朝臣,结交门客,甚至在朝结党!”
“我恩师是叶国公,叶家不会拦着我,种家也不在京城也拦不住我,太康初年的时候皇帝事事需要依靠我,那时候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成为朝中势力最大的武将。”
说到这里,李信恶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但是我没有那么做,征西之后,我听了叶师的话,在家里当自己的太平侯爷,以至于五年之后满朝上下几乎没有我一个亲信,一个朋友,除了叶家之外,再没有结交任何朝臣。”
“无论怎么说,我都算是恪守人臣本分了。”
靖安侯爷闷哼一声,仰头又喝了一杯酒,声音沙哑。
“到头来,我凭什么要离开京城,到西南落草为寇?”
落草为寇这四个字,用起来或许不太准确,但是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如果没有“天雷”,五万汉州军就算造反,对于朝廷来说也就是一个比较大规模的匪寇而已,根本影响不了大局。
李信如果到西南来,成了所谓的蜀王,那么久意味着他要放弃前十年的所有成就,在西南重新再来。
老实说,他并不是什么经天纬地的大人物,一路走到今天,有三分钟靠着聪明,三分是靠运气,还有四分是大势推着他慢慢往上爬,才能一路走到今天这个程度。
如果要他真的在西南造反,就算能够成功,也不可能说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就能打进京城里。
最少也要一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