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谢太后要干预朝政,只不过今天的事情重大,她担心自己的儿子镇不住场面,因此来给儿子站站场子。
母子两个人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很显然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
李信走进书房之后,先是瞥眼看了看天子身后的帘子,然后假装没有看到,对着天子躬身行礼。
“臣李信,见过陛下。”
因为不是大朝会,算是私底下会面,李信就没有下跪行礼,事实上在座的群有人,几乎都没有行跪礼。
天子看了看李信,有些复杂的叹了口气。
“老师不用多礼,起来说话罢。”
李信道了声谢,然后便站直了身子。
见人已经到齐了,天子沉默了一会儿,便开口说道:“诸公与老师都到了,那便开始议事罢。”
御史大夫严守拙,第一个站出来说话,他对着天子低头道:“陛下,此事昨日已经有了共识,兵部,大都督府与尚书台都有过错,兵部那边按李太傅的说法是右侍郎钱笙以及两个主事所为,其他两个衙门尚且没有定数,我御史台是三法司之一,昨日臣已经让御史台的下属,联同大理寺与刑部一起,彻查此事,相信用不了几天,大都督府与尚书台也能查出一个究竟。”
靖安侯爷冷冷一笑:“按照严司空的意思,今日的事情不用再议,直接等你三法司的结果就是了?”
严守拙对着李信拱了拱手。
“太傅,兵部出了差错,只追究了右侍郎以及两个主事,按朝廷的规矩,其他两个衙门也应当如此,太傅身为兵部尚书,总不能厚此薄彼罢?”
李信面无表情,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一份奏本,开口道:“这是本官请辞兵部尚书的奏书。”
“兵部右侍郎钱笙以及两个主事,私动勘核印,罪莫大焉,本官身为兵部尚书,引咎辞职。”
说完这句话,他左右看了看眼前的一众老头。
“我这个兵部尚书已经引咎辞职,按照严司空的说法,沈相与大都督,是不是也应该引咎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