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烈酒下肚之后,严守拙左右看了看四个人,沉声开口:“诸公携手同来,不知是?”
四位宰相对视了一眼,还是左相沈宽第一个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淡淡的看了严守拙一眼。
“司空最近几天,没有察觉到不对劲么?”
严守拙微微皱眉,摇了摇头:“未曾。”
沈宽左右看了看,对着其他三个宰相问道:“三位呢?”
新任的右相程奕皱了皱眉头,开口道:“是有些不对劲,有人已经给我写信了。”
沈宽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我与诸公不太一样,我是礼部出身,在礼部做了许多年的侍郎,任了三任春闱主考,朝堂里有不少我的学生。”
礼部与其他五部不太一样,其他五部是隶属尚书台的,但是礼部多少有点超然物外的意思,直属皇帝,因为礼部主掌科考,所以礼部尚书门生故吏无数,所以有默认礼部尚书不拜相的规矩。
沈宽在礼部做了十几年侍郎,也做了几届主考官。
也就是说,但凡是在他任主考的那一届中了进士,那就都可以算是他的学生,以后在朝廷里也不得不与自己的老师一派,不然就是大逆不道。
因此,这位沈相在朝野上下,人脉极广。
而且他入尚书台是继任张渠的位置,也就是说在太康八年,他就已经成为了大晋的宰相,这几年时间他的门生,各自都得了不少的好处,自然心里都向着这位师相。
如今京城上下各职司衙门里,几乎都有他的学生在。
这就是文官集团的抱团行为,尚书台里的宰辅仅仅只有五个人,但是他们背后用师徒关系,同乡关系,同科关系织起来的利益网,是非常庞大的,这五个人,最少可以牵动六七成甚至更多的文官。
沈宽深呼吸了一口气,微微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