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爷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只是臣与陛下以及尚书台几位宰辅的政见不和,再在京城里待下去,徒增烦恼,不如躲回永州老家去,眼不见为净。”
靖安侯爷看了看公羊舒与房子微,又看了一眼天子,朗声道:“我大晋自武皇帝以来,就与鲜卑宇文势不两立,我师叶晟当年历时八年,九死一生,才把宇文部赶出了关外,昭皇帝景皇帝两代天子,无不在暗中积蓄力量,要抹掉这个北边的威胁。”
“太康八年,先帝已经命令蓟州镇北军对宇文部下手,并且大捷,到了如今,鲜卑宇文昭一统宇文诸部,用不了几年就会飞速壮大,这件事不止臣一人说过,陈国公叶鸣想来也跟陛下与诸公说过,臣想不明白,朝廷为什么要与宇文部和谈,还给要宇文昭封王。”
一口气把心中的不痛快说出来之后,李信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陛下是天子,诸公是宰辅,臣只是羽林卫出身的一介丘八,对于朝局政事,定然不如诸位看的清晰,既如此,臣也懒得再看,回家赋闲养老去了。”
他对着天子深深作揖。
“陛下若还容得下臣,便请放臣还乡去,他日北疆鲜卑部的骑兵如果冲破蓟门关,冲破云州城,进入了大晋腹地,陛下一纸诏书,臣一定归还朝廷,与大晋同生死。”
这一番话,说的元昭天子哑口无言。
不过一旁的公羊舒却没有那么好应付,老头子咳嗽了一声,缓缓地说道:“李太傅也是朝堂重臣,有什么条陈意见,就来到朝会上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就是了,没必要这般气冲冲的上书辞官,吓唬人。”
老头子出班,先是对着天子行礼,然后对李信拱了拱手,笑着说道:“方才李太傅说朝政有失,既如此,太傅不妨给出一个章程,今日京中诸臣都在,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就是。”
李信闭上眼睛,开口道:“诸公决定给宇文昭封燕王之前,可没有想到喊我来商量商量,如今你们给宇文部封王的话都已经说了出去,想要天子出尔反尔么?”
“公羊相公问我的意见,我的意见是此时朝廷应当增兵云州,增兵蓟州城,同时令户部筹措钱粮马匹,兵部全力赶制军械军资,两年之内与宇文部来一场硬仗。”
“诸公愿意打么?”
公羊舒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太傅肯出力,就可以打。”
李信眯了眯眼睛。
“我可以任北征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