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侯敬德的衣袖,感慨道:“当年羽林卫旧人,恐怕只剩下老哥哥跟我了。”
侯敬德现在只能躺着,一动浑身就疼,他挪了挪身体,强忍住身上的疼痛,脸上冒汗。
他也跟着叹了口气。
“当年……还是李兄弟你带着羽林卫的兄弟们参与宫变,事成之后羽林卫的兄弟们大多从羽林卫出来成了官,那个时候羽林卫的兄弟都认李兄弟你,大家伙想的是将来在朝堂上,有李兄弟你照应,我们这些出身羽林卫的粗人,说不定也能捞到一份前程,可没想到短短十多年时间,事情便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说到这里,侯敬德微微摇了摇头,苦笑道:“如今我才看明白,你李兄弟的野心,远不止羽林卫一系的魁首,你想要的太多了。”
李信微微摇头。
“老哥哥,假使京城里有我一条活路,我现在还在京城里,快快活活的做我的靖安侯,何至于带着一家老小,干这种掉脑袋的买卖?”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李大将军感慨道:“当年在老哥哥手底下当差的时候,我哪里能想到会有今天?”
侯敬德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李信微微摇头。
“老哥哥且安心在这里养伤,等你身上的伤养好了,我便派人把你送回去,从头至尾,你都没有见过我,不会担一个勾结反贼的罪名。”
侯敬德默默的看了李信一眼,缓缓叹了口气。
“李兄弟,我带兵出城,只是忠君之事,你……”
李信洒然一笑。
“老哥哥也是身不由己,这件事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