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着衣裳,走到了自家后院的一处小院子里,还没有靠近这座院子,就能够闻到一股浓烈的中药气味,李信揉了揉鼻子,迈步走进去之后,立刻有侯府的下人对着他低头行礼:“侯爷。”
李信默默点头:“李将军的身子,可好些了?”
当天攻城之战的时候,李朔身先士卒,带领宁州军冲进了京城里,后来因为恋战,撤退不及,后背被射中两箭,受伤不算太重,但也绝对不是轻伤。
正因为这个原因,进了京城之后这半个月时间,李朔就一直待在靖安侯府里养伤,没有再怎么出面。
这半个月时间,不光是李朔本人错失了很多机会,连带着宁州军这个整体受到的封赏,也要比汉州军稍稍逊色一些。
“回侯爷,李将军已经在慢慢恢复,想来再有几天,便能下地了。”
李信默默点头,在院子里的药罐旁边蹲了下来,然后轻声问道:“这个药煎好了么?”
“回侯爷,已经煎好了,正要给李将军送进去。”
李信默默点头,把药罐里的乌黑中药倒进了药碗里,然后亲自端起药碗,走进了屋子里。
此时李朔还不能下地,只能躺在病床上,听到外面有动静,也没法起来看,当他见到李信亲自端药走进来之后,顿时觉得惶恐不已,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李信对着他微微摇头:“用不着这样客气,咱们可以算是一家人。”
撇开两兄弟之间千真万确的血缘关系不提,这些年李朔一口一个兄长,毕恭毕敬喊了十几年,李信就算是石头人,十几年时间也该稍稍捂热了一些,早年因为李慎而对李朔的冷漠,已经慢慢烟消云散。
再者就是,李朔以及他的宁州军,这些年在帮着李信平衡西南势力上,贡献不小,而李朔这一支宁州军,也会成为以后“李家”的军事根基之一。
因此,李信对这个便宜弟弟还是十分重视的。
李朔咳嗽了几声,勉强从床上坐了起来,抬头看了看李信,苦笑道:“是小弟自己鲁莽受伤,劳兄长费心了。”
李信微微摇头,伸手把药碗递了过去,开口问道:“可好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