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微微摇头,叹了口气道:“奴婢是经过李太傅的允准在陛下身边伺候陛下不假,但是……西南军进京至今半年,奴婢没有向李太傅传过半句话……”
延康天子微微冷笑,直接站了起来,回寝宫去了。
躬身站在天子身边的萧怀,默然无语。
实际上他并没有说谎,西南军进京半年,他这个新天子身边的大太监,没有对李信透露延康天子的任何消息,哪怕半个字都没有。
倒不是说这位曾经的内侍监少监如何如何忠肝义胆,而是因为李信……没有问。
如今皇城之中的内卫,是李信麾下的暗部在亲自打理,整个皇城的戍卫,牢牢握在李信的手里,只要李信自己不放权,皇城以及皇城里的天子,便逃不脱他的手掌心。
在这种情况下,名义上高高在上的延康天子,其实并不怎么关键,他说什么做什么,对于李信以及西南军来说,都无关紧要。
走出未央宫之后,天色已经全然黑了。
李信手里拿着那份盖了章的奏书,随手丢给了正在宫外等候的赵放,声音有些冷然:“你带着羽林卫,把这件事追查到底,只要是牵涉到这件事情里的,有一个抓一个,不用经过京兆府和三法司,有人阻拦就把这道奏书拿给他们看。”
说到这里,李信沉默了一会儿,默然道:“抓人也好,杀人也罢,给这些皇族一些体面,莫要折辱他们。”
赵放双手接过这份奏书,恭声道:“属下遵命!”
说罢,他带着身后几十个羽林卫,下去办事去了。
夜色之中,李信一个人走在皇城里。
这会儿已经临近四月,京城的天气已经渐渐暖和起来,但是早晚还是有些寒意,夜风吹来,李信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只觉得有些冷。
他走出永安门,才看到李朔依旧跪在永安门门口,不曾起身。
李信走过李朔的身边,闷声道:“堂堂神武卫大将军,用不着在我这里装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