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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想在死之前拥抱温暖的善意,哪怕是假的也没关系。

他不知道太宰治今夜的行动到底是当真为了那位小姐,亦或者只是戳破他的自欺欺人,他“听”不懂对方。

从那时听到一人一鬼的对话时他就发现了,他只能听到对方浮于表面的言语,却听不到心声。

对方的心像一处深渊,在悬崖峭壁之下,望不到底,只能偶尔听见峭壁间刮过的风,带着萧索与寂寥的味道,却无论如何也感受不到他的想法。

好像他内心所有的情绪与思想都被藏在了那处深渊之下,被黑暗笼罩得密不透风,连一丝让人窥探的缝隙都寻不到。

人和鬼的声音是不同的,因此他只能听出太宰治是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所以他如今就连对方到底是不是背叛了鬼杀队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我妻善逸立刻将方才被骗的惨痛经历抛之脑后,重新开始思考,如何将太宰治和那个鬼的对话告诉炼狱杏寿郎。

虽然鬼杀队说到底和他没什么关系,但万一放置不管,鬼杀队全军覆没,他以后……以后不就又可能听到那种可怖的声音了吗!

没准下一个被抓进去的就是他了啊!

我妻善逸兀自陷入恐惧的狂潮,没注意前面的太宰治已经停了下来。

“你明天有什么打算?”太宰治站在藤屋门口,回过头来问炼狱杏寿郎。

“我的刀断了,”炼狱杏寿郎回道,“得回总部修复一下刀。”

太宰治一愣:“……啊。”

炼狱杏寿郎见他神色不对,立刻问道:“怎么了太宰先生!有什么不妥吗!”

“不,没什么。”太宰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