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餐桌的另一边, 借助榻榻米的便利性,像是感到有些疲倦的太宰治自然而然地倚靠在雨宫翠的身上,若是撤去这个支撑,估计已经孩子气地打起滚来。
他的语气里有毫不掩饰的直白抱怨, 但又像蜂蜜一样拉出黏黏糊糊的丝来, 变成了难以捉摸的甜腻撒娇。
“真是的, 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家伙!雨宫真的要去当他的学生吗?”
“这和喜恶无关。”
雨宫翠调整姿势支撑起他的重量,有些无奈地强调,“只是为了尽快完成任务罢了。”
在太宰治堪称哀怨的视线里,他轻咳一声,慢悠悠地补充了一点。
“不过,在某些方面,那位咒术师和治君给人的感觉很像。”
一样的随心所欲,难以捉摸,又在行事风格的角落里带点不惹人厌的幼稚气息。
会觉得“不喜欢”,完全就是基于同性相斥的原理吧。
顿时明白他言下之意的青年睁大了鸢色的眼睛,其中浮现出夸张的委屈意味,嘴唇也配合地抿了起来。
他摆明了要开个过分的玩笑一般,用手肘支撑起身体,凑得离少年瓷色的脸颊格外近。
将呼吸低沉缓慢地吐落。
想象着其下的血液迅捷流淌,那片肌肤因为自己而染上不自然的薄红,还未切实收到成效之前,就已经因为心脏被幻象中对方鸦羽般睫毛的眨动轻搔,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了一下。
“这么说,”太宰治声音低哑地问,“雨宫是喜欢这一款的喽?”
给出了含有退路的暗示。
希望被回应。希望被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