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军方科研人员加班加点研究许贯武这架飞机的时候,在香山温泉疗养院的许贯武也并没有闲着。
他特意申请找了一位国学老师,来向他请教自己阅读古籍时,所想不通的一些难题。
对于许贯武这么一位港商,竟然钟意看中国古代的书籍,内地的领导都觉得十分惊讶。
这些书曾经在文革时期被批为四旧,封建社会的大毒草,烧抢打砸了不少。虽然后来证明这种行动是错误的,但是像许贯武这样一位港商,生活在资本主义的社会,竟然也懂得欣赏中国历史名着,实在是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
因为内地与香港之间交流不畅,当年也是的确不敢有什么交流,否则被扣上里通外国的罪名,就够你好好喝一壶的。那个年代凡家里有外国亲属,港澳亲属的,一律都是被严加看管的对象。
所以内地往往也对港澳有某种误解,在他们看来许贯武既然是生活在香港那个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里,而且还是一个靠剥削人起家的大富翁。那他每天的生活应该是灯红酒绿,夜夜笙歌才对,怎么会抱着一本中国古书,如《二十四史》、《资治通鉴》、《孙子兵法》、《论语》等读呢?这完全不符合广大人民的期望嘛。
想不通归想不通,既然是人家有这个需求,而这个需求也并不过分,内地领导经过考虑之后,还是给许贯武送了两位国学方面的权威来。
当然那个年月国学权威这个头衔并不是个荣誉,而是一个巨大的包袱。这两人在文革初期就受到巨大的冲击,一个是被批斗,一个是被下放,今年年初才刚刚被找回来,没想到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这两位国学教授虽然之前受了不少苦难,但是当他们站在许贯武跟前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这两位国学教授有什么苦大仇深,卑微怯懦等等的神情。他们的眼神依旧清澈,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而且举手投足间那一股风度,也让许贯武为之倾倒。
“这才是真正的国学教授,他们的所学不只是表面文章而已,而是把学问都学到骨子里去了。所以当他们面对灾劫的时候,才能这么样的从容不迫。而灾劫过去之后,也依然能够保持本心,没有惊喜若狂。”许贯武暗地里赞叹道。
相比后世那些在电视上侃侃而谈,唾沫飞溅,又是作秀,又是出书,又是讲演,赚着大把大把的钞票,说着不负责任的话的所谓砖家叫兽,眼前这两位简直就像是圣人一般。
许贯武当年在大学就是学的文学系,对国学也有一定的涉猎,他当时的国学老师好像还是一位国家级的学者,还曾经在电视台露过面的。能够真的见到他活生生的站在讲台上,能够得到他的传授,一度让许贯武和同学们非常开心。
只是那位学者天天忙着四处讲演,出书,出席活动等等,课全都是交给他的学生来上,让许贯武感觉非常的失望。
不过这也并不怪人家,出席活动,搞讲演,上电视,出书,分分钟几万,十几万,几百万就到手了。当一位任课教授,苦哈哈的准备教案,每天奔波在各大教学楼,忙一个月不过几千块钱而已。在这个一切都向钱看的年代,一边是几千块的枯燥工作,另一边是几十万的酬劳,还能出风头,受追捧。选择哪一边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这样一来坑害的自然就是学生了,许贯武在大学四年,说实话感觉自己并未学到多少有用的东西。毕业之后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一干活才知道自己所学根本不够,害的自己这位大学生,要被办公室里那两位中专毕业的妹子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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