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北从来没有在自己居处待客的经验,以至于他把一床被子抱到客房床上,又拎了台笔记本过来,就觉得已经安排周到时,客房浴室的门打开了,纪寒川带着一身淋漓水汽哆哆嗦嗦地走出来。
顾珩北脑子里先是一空,继而万马奔腾,四海翻滚,天崩地裂,火树银花!
“你……”顾珩北咽喉发紧,因为肾上腺素骤然间急剧飙升,他的嗓子甚至有些破音,听起来像是愤怒,“你怎么什么都不穿就出来了?”
说纪寒川什么都不穿其实是不恰当的,纪寒川还穿着条白色的四角裤,他抱着胳膊,上牙碰着下牙,也是万分委屈:
“你家……没热水……我……衣服脏了……”
顾珩北一拍脑门,他忘给纪寒川开热水器了!
“那你怎么不叫我啊?”
“我进去了才发现……”
顾珩北把被子抖开:“先进被窝,一会水热了你再洗一遍!”
纪寒川逃命似地钻进了被子里,屋里暖气才开了没多久,真把这孩子冻坏了。
顾珩北走进浴室打开热水器,靠着门板闭目深呼吸。
月下不看女,灯下不看郎。
三分姝色在暧|昧的光影里都能渲染成绝世美人,更别说纪寒川是真绝色。
虽然只是一晃眼,但是那极富冲击力的画面还是在顾珩北脑海里扎了根。
少年根骨未全,却青春矫健,手足间全是竹节般的清新与挺拔,每一寸皮肤都像是会呼吸。
本来只是一点别有心思,被燎成了烈焰焚|身,劈头盖脸,退避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