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心事顾珩北当然不能跟费扬说,他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那些酒都是调出来的,兑得乱七八糟,饶是顾珩北酒量不错,喝到最后也是眼睛红红,脑袋发懵,像是受了万般委屈歪在费扬身上。
费扬当然看出顾珩北不对劲了。
“北?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怎么像是被谁欺负了呢?”
顾珩北瞪着一双蒙昧迷离仿佛覆着水膜的眼睛,噘着嘴:“你谁啊?”
“我是扬子啊,你丫这才喝多少,醉啦?”
“嗯,”顾珩北点着头,“醉了,特醉……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我去,”费扬乐,“你怎么还念起诗来了!”
顾珩北眼前一片白花花的光,他竖着一根食指比在红润润的嘴唇上:“我给你说一个事儿,你不许笑我……”
“什么事儿啊?”费扬是个没心没肺的,到这会还贫,“要是太好笑我憋不住不能怪我啊!”
“憋不住也得憋,”顾珩北不满地嘟囔着,一只手揪着费扬的耳朵,凑近过去,特小声地说,“我看上一个直男,特直,你说我怎么办吧我?”
“噗!”费扬一下子就笑喷了,哈哈哈哈的,差点带着顾珩北一块从沙发上滚下去。
“你不是吧哥们儿,你就为这啊!”
“不许笑!”
“不笑不笑,多大的事儿啊,看上了就弄上手呗……还是特难弄?咱们圈儿里的?”对费扬来说,最难的就是看上同个圈子里的,像索林和刘佳佳那样,后患无穷。
“不是……”顾珩北摇晃着脑袋,眼睛迷瞪瞪,笑得傻乎乎,嗓音被酒意熏染得沙哑,醉入骨髓一般,他嘀嘀咕咕着,“不是咱们圈儿的,特穷,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穷,他还逼我吃玉米饼子,忒他妈难吃……”
费扬傻眼了:“你说你看上个卖玉米饼子的?卖饼西施啊……诶诶小北,北,别睡啊,跟哥再说说什么情况啊,他在哪儿卖饼我给你去提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