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多了?”
“有点。”
“那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的?”
顾珩北闭上眼:“总得等这边散了——你回去吃饭吧,别来一趟连肚子都没吃饱。”
“哦,那好吧,”郭询转身走出几步,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踅回来,“对了,纪寒川走前让我把这个给你,大概是送你的生日礼物吧,喏,给你!”
顾珩北微微掀开眼皮,顿了半晌才伸手接过那个u盘。
然后郭询走了,周遭只剩下了顾珩北自己。
顾珩北静静地看着头顶上的遮阳玻璃,月光青白,沁着淡淡的凉意,像是一双俯视的冷漠的眼睛,将他的五脏六腑看得通通透透。
我在难过什么?我不过是有些可惜就这样失去了他,我不过是有些不甘心还有一点委屈,明明,明明我已经什么想头都没有,就跟他做朋友也是很合拍的,可我什么都没做错,就这么平白无故地被他讨厌了。
讨厌么。
顾珩北用手背挡住眼睛,低低地“啧”了一声。
……
丰泽楼这边七点散场,顾珩北又马不停蹄赶到榕庄。
这才算是他正儿八经的十八岁的生日宴,有他最好的同学,朋友,兄弟,是他生活圈子里最重视的那一部分人。
没有人胡说八道,也没有鸡飞狗跳,连索林楼逢棠那几个素来混账的都一本正经人模人样,顾进南甚至叫停了榕庄今晚所有乱七八糟的玩意,生怕有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被顾珩北单纯的同学撞见了,给四少爷丢面儿。
每个人都哄着供着捧着顾珩北,务求让四少爷这个生日过得体体面面舒舒心心。
榕庄的宴客大厅流灯溢彩,红地毯从门口一直铺到主席台,挑高几十米的屋顶上垂落下一盏高达十几米的水晶吊灯,灯帘如同瀑布一般飞流直下,明光璀璨得让人无法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