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汭心口一跳,想起阿宁也在那群学生里,干净明亮的眼眸里染着深宫的冷寂,朝着赵暨道:“先生是为你好,毕竟娶妻当娶自己喜欢的,若是不喜欢,日日面对,岂非糟心?”
深红色的宫墙上散着斑驳的痕迹,那是前朝战乱时留下的痕迹,刀剑砍破一小角,若不细看也无人在意。偏偏沈汭看到了,她习武多年,看得出那是刀剑留下的。
同她一道走的赵暨没有注意,想着选妃的事宜:“你说得也很对,我倒想随意选,就怕兄长母后不同意。”
赵氏宗室子弟的婚事寻常都不能如自己的意,荣华与自由不能兼得。
沈汭在边境长大,心境阔朗,体会不到那番为难,却也能想到这件事另有含义,能入观止斋的姑娘都得谢先生看重,不说大家闺秀,单论背后的权势就令人多看一眼。
阿宁父亲的官职微低些,应当入不了延平王的眼睛,她也就放心了。
入了观止斋,谢玙不在,赵暨就去见兄长,沈汭绕道殿外看了一眼阿宁。
萧坤宁坐在角落里,耷拉着脑袋,脊背也弯,可想而知是在偷懒睡觉。
未免被发现,她就看了一眼,不舍地偷偷离开。
此时的谢玙在宫外,新得一把匕首,蘅湘阁的掌柜顾凝热情地给她说明匕首的精妙之处:“你别看它小,刀刃锋利无比,吹上一一口气,头发丝都会断,另外你看看刀鞘上的宝石,明亮又大,我给你友情价三千两,如何?”
谢玙把玩着匕首,指腹慢慢滑过刀鞘,眉眼冷若冰霜,道:“你这五百两买来,卖我的三千两,你当我是冤大头?”
顾凝愣了:“你怎么知道我五百两买来的?”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连她私下交易都知道。
谢玙将匕首收下,吩咐余音给她五百两。
顾凝跳了起来:“老娘一文钱不赚,不卖不卖了。”
余音直接取了银票给她,不要也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