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家嫁女儿也不过这笔银子,他们开口要这么多,就是在敲诈。
不能给。
萧坤宁对她早就没了怨恨,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事情闹大了,对整个萧府都不好,她沉吟下来。
银子是有,可是便宜萧闻雪,她做不到。
就让洛氏自己出血去,她好心道:“你没有,母亲有,她喜欢你,这就是你的底气,再说你是她养大了,是她半生荣耀,打落牙齿和血吞的道理,她比我懂。我若是你,就去见见他们,穿着一身布衣,告诉他们,你愿意放下萧府的荣华跟他们出去。”
捞不到一文钱,就会退而求其次。
萧闻雪恍然大悟,展露笑颜:“谢谢。”
萧坤宁不理会,自己一人朝着屋里走去。
洛氏靠在引枕上,面色暗黄,鬓发散乱,唇角因火气太大而起皮,见到萧坤宁来了顿时大哭,捶着胸口哭道:“你来看我笑话,看我这么多年、竟为别人养孩子。起先是萧家的,我认了,到头来是外面的野孩子,而你回来好,一分都不念我的好,口口声声赵熙然,你自己不想想,是谁把你害成这样、是谁、是谁把我母女分离那么多年。”
经历上辈子的事情后,萧坤宁身上的浮躁早就被磨得干干净净,见到憔悴失态的洛氏,她没有一点心疼。
“你自己做下的孽,怨得了谁呢?”
“我做的孽?”洛氏咆哮起来,良好的教养几乎在这时压垮了她,不管不顾道:“但凡她赵熙然有几分本事也不会做勾引的事来,是谁造的孽?你摸摸你的良心,从你回来以后,我掏心地对你好,可你总提赵熙然,你作弄我,是我造的孽?”
萧坤宁也不知如何作答,思索道:“她道清白,当年可见没有做出那等事,是你自己不信父亲不信她。”
洛氏恨道:“我不信?我如何不信,她衣不蔽体……”
“够了。”门外一声猛喝,萧明望脸色阴沉地大步走了进来,罕见地对着洛氏发脾气,“她还未出阁,你说那些事是什么意思,你还要名声吗?”
转头冲着萧坤宁下逐客令:“出去。”
廊下的萧闻雪听得真切,一时间情绪复杂,洛氏嫁入萧府本就是低嫁,心高气傲,正是新婚燕尔之际,岂容别的女人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