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明目张胆的讽刺,也只有顾凝了。
再看一眼谢玙,这二人也差不多了,披着羊皮的狼。但说到底赵冕作为皇帝,多疑了些,没有什么大错,相反赵暨的性子太过柔弱,硬推上皇位也未必有什么大成就。
前世里,他与谢玙的颜家一事抗争,他是皇帝,最后却向谢玙妥协。
她更在意一事,朝着顾凝投去疑惑的目光:“皇帝不要颜如玉,景阳公主罢休吗?”
顾凝道:“闹出这么一件作呕的事,皇帝与颜如玉的境地彻底反了过来。之前皇帝有意令颜如玉进宫,可是景阳公看不上,而如今呢?就算景阳去求他,他还不会要,就是这么打脸。”
想来颜如玉的脸打得噼啪作响,你以前看不上我,现在求我,我都不要你。
这么一来,颜如玉肯定不能留,赵冕不要,就只能等着孤独终老,或许为避嫌,还得送出长安城。
萧坤宁总算松了这么一口气,而苏映却道:“我今日诊脉,谢玙的脉象比起前几日好了很多,药效甚好,想来不过几日就会恢复。”
不需一月就会痊愈。
顾凝失去兴趣,“她醒着与傻着,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倒是萧姑娘可以轻松些了,等她醒来,你记得去要银子,她可有钱了。”
萧坤宁没搭理,知晓皇帝与颜家的事情后不觉轻松下来,至于谢玙这里,痊愈也好,省得再缠着她。
用过晚饭后,墨香斋就恢复安静。
谢玙坐在桌前刻着木头,螓首低垂,眉眼如画,修长的食指按住木头一段,指尖发白,刻刀很稳,就像往日里的谢太傅行事张弛有度。
萧坤宁托腮凝视她,前世的谢玙高高在上,让人心生敬畏。重生后她明白过来,对谢玙曾经执着未必是爱,大概是羡慕与敬畏。不然怎么可以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她最喜欢的只有权位。
现在想明白了,权位虽好,小命更重要。
入睡前,那块木头方刻出大致轮廓,似是一女孩子。